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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日后，沈知意成了李沉舟身边最亲近的人。</p>
白日里她在药房熬药，看药炉里的火苗跳跃，闻着苦涩的药香发呆。</p>
夜里便端着药碗去主厅，有时他在看密函，有时在闭目养神，见她来，总会放下手里的事。</p>
有次她熬药时不小心烫了手，红痕刺眼。</p>
李沉舟看见时，正握着她的手替她涂药膏，柳随风进来禀报要事，见此情景愣在原地。</p>
李沉舟头也没抬，语气如常。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“说。”</p>
柳随风匆匆讲完江南的事，眼神却总往沈知意那边瞟。</p>
等他退出去，沈知意抽回手，小声说。</p>
<span>沈知意</span>“帮主，这样不妥。”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“有何不妥？”</p>
李沉舟抬眼望她，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。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“我权力帮自是我说了算。”</p>
他的话像一块石子投进她心里，漾开圈圈涟漪。</p>
可她也记得赵师容的名字，那个被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女子，是他愿意用性命去护的人。</p>
她不过是个偶然被他救下的孤女，算得了什么。</p>
夜里值夜时，沈知意常在窗外听见他咳嗽。</p>
那咳嗽声压抑而痛苦，她知道是毒药又发作了。</p>
有一回她忍不住推开门，见他蜷缩在榻上，额上满是冷汗，银发湿湿地贴在脸上。</p>
<span>沈知意</span>“帮主！”</p>
她扑过去，想拿帕子给他擦汗。</p>
李沉舟却猛地抓住她的手，眼底因剧痛染上红丝，却还在强撑。</p>
<span>沈知意</span>“我给你端水。”</p>
她挣着要起身，却被他拽得更紧。</p>
他突然用力将她拉进怀里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“陪我一会儿。”</p>
沈知意僵住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，还有他越来越重的呼吸。</p>
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，像哄一个孩子。</p>
过了许久，他的呼吸才平稳下来，松开她时，眼底的红丝已褪去，只剩惯有的倦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