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祈知固定打电话的时间是晚上九点，所以燕妗不知道她今天回来。
温祈知往下走，站在光亮里。
“上午到的家。晚汀的妈妈摔伤了，要赶回来照护。”
燕妗：“严重吗？要不要我们做点什么？”
温祈知摇头，“我问了，晚汀说没什么大事，休养一周就可以好。”
燕妗点头，“没事就好。”
从温祈知站到灯下的那一秒，燕妗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没移开，观察着什么。
“祈知，你眼睛怎么是红的？”顾聿凛也看到了，直接问。
“哦。”温祈知低头揉了下眼睛，“刚才不知道什么东西进到眼睛里，我揉了好久才弄掉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顾聿凛松了口气，“还以为你在外面受欺负了。”
温祈知笑的勉强，“怎么会呢，有谁能欺负到我。”
燕妗一言不发，眉尖微蹙。
温祈知深呼吸好几次，慢吞吞地说：“过几天不是要填报志愿了嘛，有件事，我想跟您和燕姨商量商量。”
她的勇气不大，所以说话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低。
燕妗和顾聿凛对视一眼。
三人来到客厅，在沙发上坐下。
温祈知犹豫好久，选择将自己纠结了一下午，最终做出的那个决定说出口。
“我不打算报国内的大学，我想出国。”
出国两个字一出，客厅陷入彻底的寂静，连空气都凝固了。
燕妗好一会才找回声音，“这么……突然的吗？”
温祈知抿了嘴唇。
顾聿凛想了想，“出国留学不是小事。真想出国，你可以上大学后当交换生，或者后面出国深造。起码等你年龄再大点。”
“虽然我们一直说要尊重孩子的想法和选择。”燕妗说，“但让我们放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，怎么可能放得下心。”
温祈知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松松合合，裤子布料被抓出一片褶皱。
“哥哥知道吗？”燕妗又问。
温祈知摇头，“不知道，晚点再告诉吧。”
顾聿凛：“要不要现在和他打电话，问问他的看法？”
燕妗：“对啊。这么大的事，得让哥哥知道——”
温祈知还是摇头，“别，他后天就回来了，我到时候再当面和他说好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燕妗没坚持。
“不要着急，还有时间，你再好好考虑。”顾聿凛说。
温祈知：“好……”
看着眼前两个人，很想问办手续的事是不是真的。可她现在没心思说话，用这段时间在外面玩太累当做借口，一个人先上楼回房间。
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，温祈知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不轻不重推了一把。
被迫一脚踏进房间，门在背后被人关上。
房间里没开灯，只有窗户那边透进微弱的月光。眼睛还没完全适应黑暗，视野一片模糊。
温祈知不用看，能猜到身后站着的人是谁。心脏用力的咯噔一下，开始狂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