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啊。”温祈知鬼使神差来了性子，犟了一句嘴，“难道就凭你是我哥？凭这个身份就能管我这么多了？”
“凭什么？”黑暗里顾言沉笑出了声，嗓音压的很低，“知宝，你喜不喜欢我？”
这句话来的猝不及防，温祈知被吓到，有那么几秒彻底丧失了思维能力。
她的思绪一下被拉得很远，一下又被拉回来。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，自己在做什么。
仿佛顾言沉说的不是普通话，而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外族语言。听不懂，也回答不了。
“你说……什……什么？”温祈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艰难地抬起眼看他。
“我问——你喜不喜欢我。”
顾言沉俯下身子，黝黑的眸子在黑暗里发着亮，轻声道。
“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。”
温祈知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，更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。
不带任何试探，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。
温祈知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，心脏砰砰地撞击着胸膛，原本清醒的脑袋再度发晕。
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叫嚣，让她马上说出来。将自己内心那份真实情感勇敢地说出来。
温祈知张了张嘴，“我——”
顾言沉：“我不是。”
温祈知后面的话紧急刹在喉咙，心中顿时“咯噔”一下，细长乌密的羽睫慢慢垂了下去。
他说他不是……
不是什么？
不喜欢她？
顾言沉仿佛没发现她的异常，自顾自地继续说话。
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温柔，透着坚定。
“我喜欢你，温祈知。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。”
温祈知心跳瞬间如雷，几乎要蹦出嗓子眼，瞪大眼睛看他。
他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，说的每一个字音划过耳廓，击打她的心脏。
顾言沉又靠近了一些，清清浅浅的气息相互缠绕，目光紧紧锁住她。
“所以你呢？知宝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“喜欢，我喜欢你。”温祈知这次没有犹豫，脱口而出。
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了，说不定要用一生去懊悔。
听到她的回答，顾言沉眼底的笑意放大，一直蔓延到眼角，嘴角弧度上扬。
顾言沉不笑的时候好看，笑起来更好看了。温祈知心头一动，看呆了。
顾言沉看她的眼神温柔似水，漆黑的瞳孔在黑暗里更显深邃，眼尾深长上挑，无形中勾着人。
深陷其中的温祈知想起一件事。
她低下头，“可你是我哥……”
“那又怎么样。”顾言沉唇角慵懒地勾着，“我们是有血缘关系还是有法律关系？知宝，我们都没有，所以没关系的。”
顾言沉一边说，一边抬手捧住她的脸。
这个动作做的轻柔小心，宛若捧着一件世间罕见的珍宝。
他不给温祈知一点准备的机会，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。
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，炽热的气息倾洒交织。
温祈知再度瞪大了眼睛。后知后觉才想起要闭上，不知所措的两只手一点点扶上他的腰。
怕吓到她，这个吻的时间不长。只是唇瓣相贴，浅尝辄止。
顾言沉很快松开，右手覆上她的后脑勺，两人额间相抵。
第一次接吻的温祈知太紧张，轻微喘着气。
顾言沉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，说出的话回荡在楼梯间。
“知宝，我是哥哥，也可以是男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