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刑官挥手:“行刑。”
周昌心腹拎着板子上前,两百多斤的身躯往苏秀儿身侧一站,就是一座小山。
他扬起板子时偏还朝苏秀儿笑。
“苏氏,一会痛得受不了,你可以叫。不过应该也只能叫一小会,毕竟六十大板下来,就算不死也会痛得晕过去。”
一座山站在身侧,给到的心理压力自然不小,任谁都觉得周昌心腹这是在示威。
偏周昌还瞪了那心腹一眼:“多嘴。”
苏秀儿抿唇,闭上眼睛。
心想这次是真打板子,她就不假叫唤了。
板子拎高了扬起,动作大得带出风声。
苏秀儿紧紧抓着刑凳边缘。
这边,段戈宏已经在尚书府姨娘院里喝茶。
魏明泽跟段珍珠也回到府里,继续画没有完成的美人图。
大管事握着宫里刚送来的信,交到段戈宏手中。
打开看后,发现信上写着周昌安排禁军中身材最魁梧的侍卫执刑,段戈宏就捏着胡须笑了。
周昌果然听他的话。
他对周昌毕竟有救命之恩啊。
段戈宏挥退管事,重新闭上眼睛正想继续听姨娘唱小曲,院外突然闯进来两禁军:“段大人,段小姐,魏状元,皇上有旨,即刻传你们到太和殿候旨。”
段戈宏豁然睁开眼睛,怀里的姨娘差点被推出去:“皇上传召?为何突然传召。”
这会苏秀儿应该才差不多准备御前行刑啊。
禁军面无表情:“小人不知,只知是御前急旨,耽误不得。”
魏明泽跟段珍珠赶来,都白着脸。
原以为苏秀儿一死,这事就了了,为何会突然惊动皇上。
皇上怎么会给那贱妇做主?
是谁在帮那个贱妇?
不可能啊,那个贱妇岂会这么好命?
“父亲,现在怎么办?”段珍珠急急抓住段戈宏袖子。
段戈宏毕竟见多识广,也真正经历过风浪。
他压着火气仔细想了想,突然心中狠狠咯噔了下。
到了马车上,段戈宏眼神阴森,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我竟忘记那敲登闻鼓的新律法是长公主所改,皇上对长公主极为看重,那村野贱妇是第一个敲登闻鼓的人,皇上很难不上心。”
原来如此!
段珍珠跟魏明泽都露出了然的神情。
就说,谁会帮一个村妇说情。
无缘无故,皇上又岂会将一个不入流的村妇放在眼里。
这都是沾了长公主的光。
理清楚皇上为何会突然召见后,段珍珠就没有一开始的焦虑了。
段珍珠想了想,反过来安慰段戈宏。
“父亲,就算皇上上心了也无事,只要苏秀儿死了,没了苦主,皇上还是没法问责。”
“嗯”段戈宏应了一声,看了魏明泽一眼。
心知他跟女儿无事,可魏明泽怕是在皇上面前留了不好印象,以后官路不好走了。
魏明泽同样也已经看出隐患,他偷偷握紧段珍珠的手,看了眼段珍珠的肚子。
从苏秀儿翻脸开始,他就已经在给自己留后手,提前要了段珍珠的身子。
皇上就算对他印象不好,只要他如愿跟段珍珠成了亲,段戈宏为了女儿跟利益也会帮他。
不过,还是需要苏秀儿死!
魏明泽眼中闪过怨毒,很是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