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气盛的男人,该有多憋啊?
回到楼下一层,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。
许晚柠贴到电梯墙上,驰曜按了七楼按键,回头看她。
她正好看着驰曜的后脑勺,他一转头,两人的视线对视上。
刚才在没有灯光的小树林里,那种尴尬还能被隐藏起来。
现在,光线极其明亮,眼神交汇的一瞬,尴尬再次触发。
许晚柠的脸蛋莫名发热,窘迫地躲开他的眼神,呼吸有些粗,感觉电梯空间变得狭窄,燥热,压迫,有股莫名其妙的热浪,让她浑身不自在。
驰曜倒显得从容自若,把尴尬化作玩笑,“不是所有男人都这么快的。”
他的反射弧还真长。
她在小树林吐槽那老男人的话,他现在才接上。
许晚柠脸蛋更热了,前男友的持久力和战斗力有多猛,她是知道的。
只是她还没有办法大大方方地跟前男友开这种荤话玩笑。
因为她还有感觉,所以做不到云淡风轻。
她尴尬浅笑,没接话。
回到家里,换了拖鞋,许晚柠转身接过驰曜手中的公文包,“谢谢。”
客气道谢后,立即回房,关上门。
驰曜换着拖鞋,视线追随许晚柠的背影,直到她的房门被关上,他才沉沉地呼一口气,走进客厅,把手机放到茶几上,坐到沙发上,闭目养神。
房间里。
许晚柠掏出笔记本,打开里面的相册,翻出三个证人的相片,和视频做了对比。
果然,这老头就是三个证人其中之一。
许晚柠激动不已,立刻拷贝视频,另外保存。
她心情激动。
住在这个小区,果然有收获。
李雪跟证人有奸情。
警局的陈子阳又是李雪的亲戚。
再深挖一点,证据链一旦形成,她替爸爸洗掉冤屈,指日可待。
许晚柠忙到深夜,洗完澡,吹干头发。
她穿着毛茸茸的长袖睡衣,披头散发,拖着疲惫的脚步,端着空杯走出房间。
客厅亮着灯。
她四处张望,见不到驰曜的身影,便来到水吧台,打上一杯温开水。
她边喝水边往客厅走去。
环视一圈,发现大门虚掩着。
驰曜没关大门?
他做事向来谨慎小心,不是那种冒失的人。
许晚柠好奇地走过去,拉开门,往外探头看了一眼。
果然,电梯门口,驰曜跟苏月月面对面在说话。
距离不远,许晚柠缩回头,贴在鞋柜门板上听着
驰曜冷声问:“怎么找过来的?”
苏月月心虚道:“我派人在你单位门口守着,跟了你两天。”
驰曜单手叉腰,深呼吸一口气,“苏月月,做你自己的事情去,找你的姐妹逛街购物,跟她们去环游世界,去参加聚会,别再缠着我。”
“我就要缠着你。”苏月月撒娇卖萌地囔囔着,“天天缠着你,直到你变成我的男人为止。”
驰曜搓她的脑袋,用力一按,“用粤语说,你就是痴线。”
苏月月摸着被按疼的脑袋,气恼嘟囔:“曜哥,你骂我神经病?”
“对,你去精神科看一看。”
“要去医院看精神科的是你。”苏月月的声音拔高,气恼地指着门口的方向,“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,她许晚柠就是心术不正,对你打起歪心思了。深城这么多房子可以住,她硬要住在你租的房子里,还出动她闺蜜帮忙,强行入住,她就是想勾引你,这种女人心机颇重,妥妥的绿茶婊,你千万别被她骗了。”
驰曜淡然一笑。
苏月月很是不爽,“曜哥,你笑什么?你就是个大直男,迟早被许晚柠这种绿茶婊给骗了,她是不是经常在你面前搔首弄姿?”
驰曜蹙眉,沉默不语。
“她除了搔首弄姿,是不是经常故作天真,说话嗲嗲的?还模糊你们的界线,故意与你有身体接触?委婉贬低我,抬高她自己?甚至扮演弱者,制造暧昧,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?”
驰曜一脸认真地听完,“这就是绿茶?”
苏月月点点头:“对啊!你可要带眼识人,千万别被她蛊惑了。”
驰曜近她一步,压低声音问:“你不觉得,这是福利吗?”
“啊?”苏月月傻眼,以为听错,愣住了。
驰曜似笑非笑:“我以为绿茶是贬义词,没想到是个好词。”
苏月月气得胸膛起伏,捂着胸口深呼吸,震惊又诧异地看着驰曜,气得脸都绿了,“曜哥,你是不是有病啊?”
“嗯,有病,离我远点。”驰曜按下电梯,门打开的一瞬,他把苏月月推进去,“以后不要来叠云小区找我,更不要找许晚柠,听见没?”
“我不要。”
此时,电梯门已关上。
驰曜转身往回走。
他回到家门口,看见大门开着,许晚柠背靠鞋柜,双手握着水杯,低头聆听。
门口出现人影,许晚柠抬起头看去。
四目相对。
驰曜挑眉,“都听见了?小绿茶。”
许晚柠无奈一笑:“驰曜,这真不是什么好词。”
驰曜进屋,反手关上大门,背靠门板,凝望许晚柠。
“我终于理解,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绿茶。”他深邃漆黑的眼瞳泛着一丝炽热的光芒,“苏月月说的那些绿茶会做的事,确实很讨男人的心。”
许晚柠端起杯喝了口水,抿了抿唇,心底泛起一丝涟漪,再次抬眸对视驰曜。
两人突然沉默了。
眼神直勾勾望着对方,又找不到什么话题,又不想离开,空气逐渐变得燥热,眼波流转之间,带着黏糊糊的暧昧气氛。
驰曜盯着她粉嫩的唇瓣,喉结上下动了动,气息变得炙热。
都是成年人,又是曾经热恋过的前任。
眼神拉丝到这种程度,但凡有人先着火,不再克制地扑过去,那就是干柴烈火,一点就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