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锅洗好,提着交给王麻子,回到土灶边,土灶后赫然立着热气腾腾装瘦肉粥的陶罐。
他把陶罐拎过来,大喊:“开饭咯!”
把陶罐打开,香气四溢。
王麻子、董尚义都凑过来,笑着说:“这是刚才熬的米粥?将军夫人手艺真不错。”
骆笙道:“这是我闺女教我的。”
一边说话,一边手脚利索盛粥,谢星晖、谢星云、谢星朗急忙抓了饭碗就往嘴里倒。
谢岁穗也端了碗先呼噜喝了一口。
将军府的人有样学样,端碗先下嘴。
董尚义说道:“谢夫人,你这粥闻着忒香了,能给我盛一碗吗?以后你们再烧饭,锅灶免费,你们随便用,粥给我们分一些就行。”
骆笙看看剩下的粥,还有两碗,就给他、王麻子各自盛了一碗,笑着说:“犯人那么多,哪能随便用锅灶,该付的钱以后一定付。”
废话,免费的才是最贵的。
现在借锅灶只要一百文,如果免费,这帮人每次不得把一大半都吃掉?
谢岁穗笑眯眯地看着王麻子和董尚义,默默给娘点了个赞。
谢星晖也说:“规矩不能破坏,我们哪能搞特殊?”
董尚义和王麻子端粥,喝得眉开眼笑。
因为他俩在跟前,谢岁穗也不敢拿出空间里的热包子,只得把前几日亲朋好友送的饼子放在烧热的砖石上烤得焦香,全家就吃那些硬饼子。
董尚义瞄瞄那些饼子,看着是干饼,但是在热石头上烤出来的时候,焦黄酥脆,看着就香。
他自己也不客气,伸手摸了一个,王麻子立即也跟着学样,摸了一个饼子。
香酥不错,但有点馊了。
大家一边吃饭,一边准备等会儿继续起程,就看见谢流烟走了过来。
“大伯娘,刚才你们是故意的对吧?”她眉眼有些阴鸷,直接说道,“你们是故意引诱我哥来偷粥,然后故意藏了一陶罐污秽让他提走?”
骆笙也不打弯,说道:“对,有问题吗?”
“你们不承认我们是一家人无所谓,但是这样坑害我们,有意思吗?”谢流烟怒道。
谢岁穗听到这样的质问,都快笑死了,站起来,把骆笙挡住,说道:“谢流烟,他们昨天夜里来偷我们的包袱,今天来抢我们辛苦熬制的粥,我们不该反击吗?”
“该!”谢流烟没有否认,说道,“我来找大伯娘,不是兴师问罪的,我想与你们合作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是祖父祖母让我来的,我自己来找你们合作。”谢流烟说,“流放路三千里,九死一生,我想与你们合作活下去。”
将军府的人像看神经病。
“我拿信息和你们换!用生死预言,换你们保护我生命安全和日常口粮。”
谢流烟说,“你们声名远播,有很多人脉在路上等着救济你们,所以你们不缺吃的,正常情况下,你们一定能活到目的地。但是万事都有意外!”
“我们凭什么信你?”
“我有我的渠道!我和齐大小姐并称京城双姝,自然有我们独到的本事。”
“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,该与薄队长和董大人他们交易。”
“我只想与你们交易。”
“那恐怕让你失望了,我们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。”
“你可以再考虑一下。”谢流烟笃定地说,“我知道你们不信,我会证明给你们看。今天的粥,能不能给我一碗?”
“不能!”
“用点心方子换皮蛋瘦肉粥,行不行?你们知道,我在京城开了米奇烘焙坊,每个铺子都赚得盆满钵满。”
“一个方子换一碗粥?”
“不,一个方子,换三日饱饭。”谢流烟道,“这是流放途中,不然,我不会拿会下金蛋的母鸡换三餐。”
“流放途,你的方子一钱不值!给你一碗粥,算是施舍。你是京城闺秀中少有的精明至极的女子,若非觉得它眼下一钱不值,你不会和我们交换,你会直接拿去给解差。”
谢流烟与谢星朗眼神厮杀几次,最后,她说道:“行,一个方子换一碗粥,成交!”
“慢着,谢流烟,你给我们方子,要立下一个契约,如果方子出现任何问题,拿命来抵。”谢岁穗道。
“行,”谢流烟心道,三千里流放后,你们还能活着再说。
她向掌柜的要了一张纸,借他们的笔墨,写了一道方子,是“蒸锅蛋糕方”。
这确实是她铺子的一个经典产品,蛋糕松软又香甜,广受欢迎。
谢流烟写好,给谢岁穗,谢岁穗看了整个方子,说道:“不够详细。”
谢流烟又补充了一些内容。
“这次行了吧?”
“你等等,”谢岁穗把董尚义喊来,“董大人,这是谢流烟给的制作糕点的方子,让王大人据此方子,每天做上几锅,在路过的市集卖掉,你们也赚一些养老钱?”
董尚义正想说哪有鸡蛋牛乳做蛋糕,谢岁穗向他眨巴眼使眼色,董尚义立即很上道地说:“那我立马叫王麻子去做一锅再走。”
谢岁穗作势把那张方子递给董尚义。
谢流烟一看谢岁穗把方子交给董尚义,立马说道:“你把方子拿过来,我把具体的火候给你们写上,物资金贵,最好一次性成功。”
该死的谢岁穗,太奸诈了!
谢岁穗:小样,就你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