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郁清秋都沉重地嘀咕,紫微出世,血月殷红!魔鬼降临,地母生成……
谢岁穗看看谢星晖,又看看周围磕头的人。
亡国?是啊,的确是要亡国了!
北炎军铁蹄南下,百姓流离失所,重封确实是要亡国了。
谢星晖安慰她道:“不要怕,血月稍会儿会下去。”
谢星朗就在谢岁穗前面,本来他是站着的,现在蹲在她身边,说道:“血月而已,有三哥在,别怕。”
“嗯,不怕。”
血月与南面的诡异的七彩光交织在一起,令人胆寒。
动物更加不安,随处听见夜猫子“哈哈”的叫声,声音刺耳又瘆人,四处窸窸窣窣声不断。
流犯各家都紧紧偎依在一起,就连一直内讧的宁国公府也是少见的抱团。
不久,天边诡异的霞光散去,血月也渐渐隐匿,月亮露出煞白的脸来。
大家松了一口气。
“轰隆隆~”
一口气都没喘匀,巨大的闷响传来,连绵不绝的巨响,地动山摇,眼睁睁看着四周的景物像小孩子玩的泥巴墙,全部倒塌。
脚下的大地好似万钧巨轮撞上礁石,站着的人摔在地上,坐着的人被弹得身体往上跳了跳。
那震动一刻不停。
“轰隆隆~”那巨响从地下怒吼出来。
原本安静的夜里,被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,与持续不断的隆隆声夹杂在一起,让人不知所措。
隔壁的驿站,墙倒屋塌,哀嚎惊叫,惊慌奔跑,不远处的镇子,大片大片的房屋倒塌。
无数在房屋里休息的人慌张奔跑,尤其是正在睡觉的,赤脚、披头散发地跑出房屋。
“孩他娘……”
“李三毛……”
“大郎,快,找人……”
马儿咴咴叫,章谷堆村的那些看家狗狂吠起来。
不远处的官路也开始坍塌,别人看不见,谢岁穗看得清楚,那官路上裂开的缝隙,大的能有几尺。
就好似薄脆饼,折断得毫无规则,却破碎苍凉。
在巨大的震动中,打麦场平整的地面也开裂了。
犯人们慌乱惊叫,四处奔跑,薄卫、董尚义有些后悔,应该再往北方跑远些。
吼大家不要惊慌已经毫无意义,他们自己也很惊慌。
原以为在田野里就很安全,哪里想到大地会裂开啊!
谢星晖第一时间把谢谨羡抱起来,大声说:“二郎,你带上弟妹,注意脚下。三郎,你带好妹妹和娘亲。大家不要分开,紧跟在一起。”
谢星朗和骆笙同时伸手去捞岁穗,谢星朗动作快一些,把人捞过来,对她说:“抱紧我脖子。”
腾出双手,把骆笙往自己背上背。
将军府的男丁,枷锁和脚镣都没上,跑起来非常快;其他流犯,都卸去枷锁、戴着脚镣,只有宁国公府,全员不仅枷锁和镣铐未卸,连女人都是用绳子拴着的。
除了打麦场,其他地方因为松软,到处都是尘土,有没有裂缝也看不清楚。
【主人请立即逃往西北土地小庙】
谢岁穗立即对谢星朗说:“哥,往西北,一百五十丈,土地庙。”
谢星朗二话不说,拼命往土地庙跑。
谢岁穗又大喊:“大哥,二哥,跟上。”
谢星云一直看着谢星晖,家里没有父亲,大哥就是领头人。
谢星晖原本也是走一步看一步,听到谢岁穗喊去土地庙,啥也不说,抱着谢谨羡,背上郁清秋,往土地庙跑。
谢星云背了鹿相宜也立即跟上。
三兄弟一个比一个速度快。
鹿相宜大喊:“车,我们的骡车!”
谢星云脚下不停,逃命要紧,要什么骡车?
谢岁穗立即“看”向自己家骡车,却意外发现宁国公府的一群人被绳子捆住,正在大哭:“把枷锁、镣铐解开呀,我们怎么办啊,呜呜呜……”
她才不管他们怎么办,小手一挥,把骡车和虎叭都收到空间去了。
虎叭进了空间,先是懵了一会儿,忽然看见奶龙,吓了一大跳:“啊,你是什么鬼东西?”
奶龙气坏了,劈脸给了它一翅膀!
【果然人丑多作怪,这是龙的地盘,你在龙的地盘还瞎逼逼?看我不扇死你】
虎叭撒开骡蹄子就跑:“鬼啊,有个胖鸟会用肚子说话。”
奶龙想飞,却一下子飞不起来,张开大脚丫子拼命追着骂:“你骂龙爷是鬼,看龙爷把你毛拔光!”
空间有限,很快,虎叭被按在地上搓磨,奶龙一只大脚丫子踩住虎叭的头,另一只踩住它的蹄子。
“跑啊,你倒是爬起来继续跑啊,我告诉你,你跑死都跑不出龙的脚心。”
“卧槽,这是哪里啊?”虎叭真的想哭,“谢岁穗呢?她能听懂我说话,我要找她救我。”
这时候天空有个声音说道:“虎叭,你闭嘴,吵死了,老实待着,回头地动过去,我把你弄出来。你饿了就去羊圈那边找点草吃,听见没有?再吵,我就叫奶龙杀了你吃肉。”
虎叭的骡嘴闭上了,眼泪汪汪:“我好怕……咦,骡车也在?我还以为丢了!”
奶龙撇撇嘴,瞧瞧这个奴才命!
骡车丢了不好吗?以后再也不用拉车了……
谢岁穗:奶龙,虎叭要是不拉车,以后就叫你出来拉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