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林荫小道,冰莓粉保时捷taycan稳稳停下。
岑予衿强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,刚想解开安全带,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。
中控屏上闪烁着苏乐言的名字,于此同时微信消息接二连三弹出。
【衿衿,你在哪儿?给我报个平安好吗?】
【恒峰集团昨晚发了讣告,说你意外身亡,今天办葬礼下葬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】
【我在山里拍戏,才两天没跟你联系,你别吓我。】
葬礼?
她自己的葬礼!
岑予衿看着那短短几行字,脑子一片空白,心痛到至极,只剩麻木。
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周时越真狠啊。
急促的手机铃声还未停,将她从崩溃边缘拉回,她慌乱的接通了电话。
苏乐言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,“岑予衿,是你吗?你……你还活着吗?”
听着闺蜜绝望的询问,岑予衿喉咙发紧,酸涩感直冲鼻尖,强撑着用惯用的语气回复,“言言宝贝,我死了,和你打电话的是鬼吗?”
电话那头的哭声戛然而止,“真的是你!”
苏乐言的声音从恐惧转为了愤怒,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活得好好的,你那混蛋老公有病吧,给你办这么盛大的葬礼,是巴不得你去死吗?”
周时越确实巴不得她去死。
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十几个混混,濒临死亡的恐惧再次袭来,他没想让她活着出来。
岑予衿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开口,“你现在在哪儿?”
苏乐言咬牙切齿,“在你葬礼上,看着你老公把你下葬呢,死渣男装的还挺像,我现在就上去把人撕了。”
岑予衿急忙阻止,“你是公众人物,别冲动,我马上过去。”
有些账,是该自己去清算了。
岑予衿挂断电话,手指刚碰到启动键,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黑压压的保镖团团围住了。
……
恒峰集团总裁办公室,气压低得骇人!
谢司喻像看疯子一样死死盯着面前刚从葬礼回来,一身纯黑色西装,矜贵冷漠的周时越。
空气死一般的寂静。
他忍无可忍,最终猛地一拳砸向昂贵的办公桌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。
“周时越,你疯了,你他妈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
周时越连眼皮都没有抬,语气听不出起伏,“我很清楚。”
“清楚个屁。”谢司喻一个箭步上前,死死揪住他的衣领,“以前的你把岑予衿当成眼珠子一样疼,为了娶她不惜反抗家族。你是失忆了,不是失心疯了,非要做的这么绝吗?”
“不爱了,腻了,可以离婚!娶谁嫁谁各不相干,岑予衿一个活生生的人,你就非得丧偶,给她注销户口吗?”
周时越不悦的蹙眉,抬手用力拂开他的手,整理了一下被他扯歪的领带,“舒薇需要绝对的安全感,只是离婚,不够!”
提到林舒薇他的声线都不自觉放软了几分,“她为了救我,双腿差点废了,复健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?”
“现在就因为岑予衿的存在,她整天胡思乱想,精神状态很差,医生说她已经有抑郁倾向了。”
他发过誓,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,可回国之后全变了。
谢司喻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,气得浑身发抖,“周时越,你就是个人渣,你只看到林舒薇替你做过什么,岑予衿替你做过的事,你是一点不提,你出事到现在,你爸妈都放弃你了,是谁像疯了一样,不顾一切找你?”
“要不是她一直坚持,动用一切关系找你,你能这么顺利回国?”
“所有人都说她是灾星,她晦气,克夫克全家。”谢司喻抬手敲着他的办公桌,发出砰砰砰的响声,“她一个毫无靠山的女人顶着多大的压力,替你守住了恒峰,守住了这个位置,你又知道吗?”
“公司的事儿她一窍不通,做策划熬了多少个通宵?求了多少人?为了合作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,你出事的那片海,哪里有块小石头,她比当地的渔民都清楚。”
谢司喻越说越替她感到不值,额角青筋暴起,“两年上百次的机票往返,换来的是你给她举办的盛大葬礼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