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冷汗都冒出来了,叫习惯了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连忙改口,“二小姐在楼上卧室,没怎么出过卧室,除了傍晚偶尔会到花园一趟。”
周时越走到了沙发旁坐下,“没什么异常吗?”
管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方面,只得事无巨细的回答,“作息规律,早睡早起,偶尔运动,挺正常的,要说异常……”
周时越眉头越皱越深,将视线落在他身上,似乎很不满他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他就说,岑予衿怎么可能会那么乖,没有一点动作。
“要说异常那就是胃口挺好的,比起前两年,食欲好了不少。短短一个月,还长了点肉。”
周时越皱眉,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。
一个月前不是还缠着他,不论如何都要让他恢复记忆,非他不可吗?
现在真的能不作妖的乖乖待嫁?
事出反常必有妖,她一定在策划着什么。
卧室里的岑予衿对楼下的情况一概不知,手里握着一只还未拆封的验孕棒。
一个月前她和周时越彻底决裂。
她太了解周时越的性格了,偏执又霸道,哪怕她逃到国外也会被他抓回来。
与其无谓挣扎,不如顺水推舟,遂了他的愿。
一个月的时间她足够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怀孕。
周时越需要她去联姻,自然不会再吃住方面亏待她。
五星级大厨会根据她的需求提供最营养的餐食,卧室宽敞舒适,环境无可挑剔。
不用东躲西藏,还能吃好睡好,保持心情愉悦,这无疑大大的增加了受孕几率。
叶酸和维生素她每天都在按时吃。
再去找周时越之前,她就提前去药店里买了四根验孕棒放在自己的包里,做足了准备。
在网上查了一下,同房之后7~14天就能查出到底有没有怀孕,她一直算着日子用验孕棒测着。
可前三次,都没测出来。
今天是同房后的30天,也只剩最后一根验孕棒了,成败在此一举。
要是今天没怀上……估计没什么希望了。
岑予衿深吸一口气,拆开验孕棒的包装,严格按照说明操作后,将它放在洗手台上,背过身等结果。
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。
前三次空白的检测区,已经快磨掉她仅存的期待。
等了足有五分钟,她才缓缓转身,视线刚落在验孕棒上,瞳孔骤然缩紧,呼吸瞬间停滞。
两条清晰的红杠,红得刺眼,却又红得让她鼻尖一酸,眼眶瞬间湿润。
成了。
她真的怀上了!
岑予衿指尖轻轻碰了碰红杠,小手抚上平坦的小腹,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,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。
“扣扣扣!”
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分钟,剧烈的敲门声带着不耐的力道,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。
“岑予衿,开门!”周时越的声音满是压抑的不悦。
岑予衿心头一紧,手忙脚乱的把验孕棒塞回自己的手提包里,才走出去拉开房门。
门刚开一条缝,周时越就径直闯了进来。
他黑沉的眸子扫过房间,最后定格在她脸上,语气里的质问毫不掩饰,“一个月不闹不吵,吃好睡好,你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?别以为装乖卖巧,我就能多看你一眼,联姻就能黄!”
他认定了她在耍花样,认定了她所有的安分都是伪装,就像认定了当初是她把林舒薇骗到小巷子一样,“我周时越看不上一个被几十个男人上过,已经脏了的女人。”
周时越的话跟淬了毒似的狠狠扎向她,刚才那点因怀孕而起的兴奋,消散得彻底。
他的每个字都带着赤裸裸的羞辱,看着她呆愣的模样,周时越上前一部,捏住她的下巴,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,“怎么不说话?你不会是想靠着你这副看起来清纯的身体,再去勾引谁做你的靠山吧?一个被人玩过烂货谁看得上?”
她想起自己这一个月的隐忍,怒火冲昏了理智,岑予衿没说一个字,抬手挣脱他的钳制,“啪”的一声,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在房间里响起。
比上次在办公室的那一巴掌,更重,更狠。
周时越脸上的错愕瞬间蔓延开来,连怒火都顿了顿,他捂着脸,缓缓转头,“岑予衿,你敢打我第二次?”
岑予衿手心发麻,声音带着极致的决绝,“打你怎么了?周时越,是你上赶着找打,你除了用那下作的话侮辱我,还会做什么?”
她低笑一声,“我脏?我烂?你呢?你又好到哪儿去,你眼盲心瞎,连畜生都不如,往后我就真是去勾引别的男人那也是我的本事,和你没有一点关系。”
周时越被她眼中那浓烈的恨意钉在原地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,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再次袭来。
他看着她满是恨意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身体,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岑予衿看着他脸上的指痕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怔忡,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,“这不说渣男和贱女绝配呢,我祝你个狗杂种和你家贱人早生一窝小畜生,白头到老。”
说完,不再看他,猛地后退一步,“砰”地一声,用力摔上了房门,落锁,将他彻底隔绝在外。
手腕上,谢司喻给她准备的手表,恰好弹出两条消息,是谢司喻发过来的。
【你准备一下,今天是林舒薇的生日,周时越会给她庆生,是行动的最佳时机,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带你出来,出来之后私人飞机会送你到国外,周时越已经疯了,走了就别回来了。】
岑予衿看着他发过来的消息,回了句,【好,谢谢。】
她不能走,与其东躲西藏的过一辈子,不如主动出击,赌一把。
岑予衿攥紧了衣摆,片刻之后毫不犹豫的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,“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以发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