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鬼压低声音,“山伯,我二狗。”
老人打开门看外面站了五六个人,有些紧张,“二狗,你这是要干嘛?”
“山伯,我朋友的员工在迷魂凼失踪了,想请你做向导。”
山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,“迷魂凼…不去,那不是好地方,进去的人,没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山伯,我知道那个地方危险,但几位老板…”
山伯打断山鬼没说完的话,讽刺地看着周既白等人,“老板,什么老板?要去那里的,不都是找货的吗?”
可能是山伯突然加大的音量吵醒了里面的孩子。
“爷爷。”
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八岁男孩从里间出来,在看清屋内还有其他人的时候,挡在了山伯前面。
男孩稚嫩的声音里带着颤抖,但依旧站在了山伯前面,“你们要干嘛,不许欺负我爷爷。”
周既白仔细看眼,这个小男孩身上穿的不就是这次周阳他们带的那种吗?
“山伯,我不是来找我的,我是来找我的人的,他们来这边做慈善,”周既白指了指男孩身上的衣服,“你应该见过,或者听说过?”
山伯愣了一下,看着自己孙子身上的衣服,这是那天从这路过的一群年轻娃娃给的。
那群年轻娃娃还停下来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,告诉他,会把他家小阳记在名单上,资助小阳上学,之后都不用担心小阳的学费了。
“你们是来找那群年轻娃娃的?”
周文德一听他认识,把周妙拍的照片调出来,“就是这几个。”
山伯仔细看了看,确实是那天送衣服的年轻娃娃们,“他们怎么会去迷魂凼?”
“他们去小河村送物资,然后失踪了。”
山伯听到小河村,声音满是悲愤,“又是刘标那畜生。”
山伯断断续续地讲述他的故事,他儿子当年在刘标手下挖矿,因为不想给刘标运货,死在了矿洞里,他儿媳在自己儿子死后,精神恍惚,有一天出去再也没回来。
三年前,他孙子自己在院子里玩,也差一点被带走。
山鬼眼睛都瞪大了,他认识山伯好几年了,山伯也从来没告诉过他这些,当年要是有这些,说不定刘标就已经被抓了。
山伯平静了下心情,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孙子,还是拒绝周既白他们,“我老了,家里面也没有别的人了,我要是回不来了,让小阳怎么办,你们走吧。”
周既白静静听着,“山伯,你放心,他会付出代价的。”
周既白觉得小阳这两个字有点烫嘴,“至于小…小阳,等这件事结束,我带着两位回海津或者中州,当然你们要是有其它想去的地方也行,小阳的学费和两位的生活费,我全包,我还可以给小阳最好的教育资源。”
周既白的声音低沉下来,“这次除了要找我的下属以外,还有一群孩子,像你孙子这么大的孩子。”
山伯抬起头,泪眼模糊地看着周既白,这人浑身的气度,就连他当年见过的县长都比不上。
他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孙子,重重地点了下头,哑声道,“好,我带你们去。”
山猫看着男孩,这也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家,“要不让他们先把小阳带走,安全一点。”
周既白看向山伯,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为他们把小阳当人质?
山伯有些警惕,“什么人?”
周既白回答,“军方的人,山伯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去。”
山伯点点头,“好,我们现在就走?”
“对,”周既白看着手机还有信号,给人发消息,问他们把车开走没,能不能再带走一个孩子。
“他们刚到,还没开走。”
山鬼把小阳往自己怀里一抱,“那我们快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