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空座在皇后宝座上许久,抚摸着这把冰冷华贵的椅子,这是她的,即便曾经被人夺去,可到最后,依然是她的,不论是谁,都不能抢走她的正室地位,乌拉那拉柔则不行,年世兰不行,甄嬛也更无可能!</p>
不过是个还没出生的孩子,保下来又如何?能不能长大还是两说,这世上母子俱亡的事又不是没有过,姐姐,你瞧着,很快又会有人去陪你了……</p>
莞嫔虽然还在禁足,但到底是让陵容和眉庄松了一口气,至少在这个孩子降世之前,莞嫔都是平安的,皇后纵然想要她性命也不敢在孕期做任何手段,温太医又时刻照顾着,不说万无一失,但也能算有惊无险。</p>
后宫虽然安稳,但前朝却不太平,皇帝虽当着朝臣的面没有起疑,但暗地里却还是调查过甄远道,明面上虽然还似从前一般看重甄远道,可心里却疑心深重。</p>
皇帝的喜怒不形于色,他待一个人越忌惮,面上就越不显露,就像年羹尧,谁也不曾料到明明还曾是显赫一方的大将军,转瞬间,便人头落地,家破人亡。</p>
偏偏甄远道是个文人,有着所有文人的通病,恃才矜己,清高自持。</p>
皇帝以钱名世悖逆之罪革职抄家,逐回原籍,他知道钱名世写诗赞扬他最讨厌的人,以牙还牙以眼还眼,要京中所有大小官员也写诗痛骂钱名世。</p>
这事还交给鄂敏办,鄂敏自然抓紧机会给自己的政敌下绊子,先赞扬这些诗里做的最好的,骂的最狠的,又略微提了两个同情钱名世之人,皇帝显然不能容忍,一个革职,另一个流放宁古塔。</p>
确定皇帝不能容忍后,鄂敏便装作十分为难的提起,甄远道不肯作诗,还称自己作诗不佳,不便显露出来。</p>
<span>皇帝</span>他是科举入仕,又是言官出身会作诗不佳?</p>
鄂敏只说自己担心,甄远道先前私藏钱名世诗集,后又不肯证明立场,只怕心怀异望,一副忠直之士正义凛然的模样。</p>
皇帝心里怀疑之心已经达到顶峰,但还是给了甄远道最后一次机会,他告诉鄂敏,婉转的告诉甄远道要么写诗,要么和钱名世一般下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