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光闪过,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。只听一声闷哼,纪汉佛的右手手腕上已多了一道细密的血线。他踉跄一步,额头渗出冷汗,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倒下。</p>
石水闭上眼伸出右手。</p>
当刘如京走到白江鹑面前时,这个男人抬起头来,脸上竟带着一种解脱的神情。</p>
“刘兄,动手吧。”</p>
刘如京握剑的手紧了紧,眼中闪过一丝痛色。当年他们曾并肩作战,如今却要亲手行刑。</p>
剑落,血溅。</p>
三只右手无力地垂下,象征着百川院最高权力的四人,在这一刻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。</p>
李莲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直到刘如京收剑入鞘,他才缓缓开口:</p>
“从今日起,你们与百川院再无瓜葛。望你们好自为之。”</p>
看李莲花处理完佛比白石四人后,乔婉娩上前一步,泪眼婆娑:“相夷...”</p>
方才处置佛彼白石四人的肃杀之气尚未散尽,乔婉娩这一声轻唤让空气陡然变得粘稠。</p>
李莲花抬手虚扶,这个动作做得自然却疏离,恰如他此刻的语调:"乔姑娘。"他顿了顿,像是要给彼此一个缓冲,"我们十年前早已分开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"</p>
他的声音温和得像春日初融的雪水,可乔婉娩却觉得比寒冬更冷。</p>
"以后还是叫我李大夫吧。"他继续说,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,没有回避,也没有停留,"这十年我化名李莲花,做了个大夫。"</p>
最后那句话轻得像叹息:"叫相夷...不大合适。"</p>
"不合适"三个字像三根细针,轻轻扎进乔婉娩的心口。她怔怔地看着这个曾经为她红绸舞剑的男子,如今用最温和的语气划下最决绝的界限。</p>
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,她却在这瞬间突然清醒。</p>
是啊,他是李相夷。那个十五岁便名震江湖的剑道奇才,那个一人一剑便可敌千军的四顾门主。骄傲如他,爱时倾尽所有,放下时也绝不会拖泥带水。</p>
他看她的眼神太干净了,干净得映不出半点往昔。没有怨怼,没有不舍,甚至没有遗憾——就像看一个寻常故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