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紫衿踉跄后退半步，脸色由青转白。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，却见乔婉娩轻轻摇头，那双含泪的眸子里写满了恳求与了悟。</p>
李莲花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："今日在场诸位便做个见证。我李相夷，重建四顾门。"</p>
话音方落，忽有长风破窗而入，吹动他素白的衣袍猎猎作响。阳光透过窗棂，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，恍若十年前那个睥睨天下的少年门主重现人间。</p>
"若有意加入四顾门者，可在一月后参加四顾门考核。"</p>
刘如京第一个单膝跪地，声音洪亮如钟："属下刘如京，愿追随门主！"</p>
紧接着，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响彻大殿，许多老部属热泪盈眶，仿佛这十年漂泊终于找到了归处。</p>
在这鼎沸人声中，李莲花的目光静静落在乔婉娩身上。她扶着肖紫衿的手微微颤抖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</p>
"乔姑娘。"他的声音依旧温和，却带着清晰的界限，"四顾门重建，不必勉强。"</p>
这句话像一盆冷水，将乔婉娩最后一丝期待也浇灭了。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，忽然明白他给予的这份"体谅"，比任何决绝的话语都更残忍——因为他连选择的机会都不愿给。</p>
"我明白。"她轻声回答，每个字都说得艰难。</p>
李莲花微微颔首，转身离去的身影决绝而从容。肖紫衿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，突然发出一声低笑，笑声里满是自嘲。</p>
原来这十年，他始终在和一个早已放下的人较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