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岁的萧云弋蜷缩在御花园的雪地里,像只被抛弃的幼兽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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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特意挑了明德帝下朝必经的小径,薄薄的单衣被寒风刺透,嘴唇冻得乌紫,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晶。她知道,自己必须演得足够可怜否则,她这辈子都逃不出冷宫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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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……父皇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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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颤抖着伸出手,指尖几乎要碰到明德帝的龙袍下摆,却在最后一刻无力地垂落,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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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的脚步一顿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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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,看见雪地里蜷缩的小女孩,瘦弱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,可那张脸却和萧羽几乎一模一样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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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……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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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陛下,是冷宫的那位。”身旁的太监低声提醒,“当年钦天监说……”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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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眉头微皱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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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云弋知道,成败在此一举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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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艰难地撑起身子,仰起脸,眼眶通红,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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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……儿臣……冷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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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细若蚊呐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可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明德帝,像是要把他刻进骨子里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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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赌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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赌明德帝会不会心软。 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