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雪月城的路上,萧云弋任由内伤在经脉间隐隐作痛。</p>
她不再像从前那样运功调息,反倒放任那股滞涩之感在体内游走,偶尔牵动伤势,便低咳几声,指腹漫不经心地抹去唇边溢出的血丝。</p>
自从神鸟护体一事传开,她便收敛了锋芒,不再轻易展露实力。虽然想好了出路,但她还是累了,正好借伤势逃避司空长风的试探</p>
就逃避一个月的时间吧,她这样对自己说</p>
司空长风试探时,她只以气色不佳为由推脱,眉眼间倦意淡淡,仿佛真的只是旧伤未愈。</p>
司空长风几次欲言又止,见她神色疏淡,终究没再多问,只是每日送来的汤药愈发苦涩。</p>
萧云弋接过药碗,却不急着饮下,只是任由热气氤氲,模糊了眼底的情绪。</p>
残阳将雪月城外的山道染成暗金色,马车碾过碎石时发出细碎的声音。萧云弋倚在软垫上,苍白指尖攥着半幅褪色的藕荷色披帛。</p>
每当车轮颠簸,她鬓角垂落的银丝流苏便轻轻晃动,整个人像是褪了色的工笔画,连呼吸都淡得几乎要融进暮色里。</p>
司空长风第三次将金针悬在她腕间又收回</p>
<span>司空长风</span>萧姑娘当真不愿自行调息?</p>
他的声音里掺着三分无奈,七分试探。他甚至怀疑眼前的公主在故意加重自己的伤势。</p>
萧云弋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披帛,青丝蜿蜒在靛蓝绸缎上如同水墨晕染,连睫毛都懒得掀动</p>
<i>萧云弋.</i>司空城主妙手回春,何须我费神?</p>
司空千落抱着银月枪缩在角落,看着父亲指尖凝着的真气在萧云弋周身游走。那些内力触到经脉滞涩处便会泛起涟漪,可榻上的人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