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span>李沉舟</span>有误会也没关系,我不在乎了</p>
<span>李莲花(梦)</span>你没有勇气听,对不对?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呵…所以我说你就是天真!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这些话?你以为我还在乎虚无缥缈的亲情?</p>
<span>芷溪</span>可是…这些你应该知道,这是你的权利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那只能说明是你们太残忍!让我一直坚持下去才是对的,告诉我…我就没有支撑的理由了</p>
他缓缓抬起一直隐在黑袍袖中的左手,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沉重</p>
是那道极其狰狞的疤痕!那疤痕并非刀剑所伤,而是皮肉被彻底剜去后,新生的、扭曲的肉芽组织纠结在一起,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更深,形状隐约还能看出,原本是一块……胎记</p>
从前燕好之时,芷溪也是看到过的,问他他也不肯说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看见了吗?</p>
李沉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他将那只带着恐怖疤痕的手,毫无遮掩地展现在芷溪和李莲花面前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你们不是总想着为什么吗?这就是答案</p>
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,动作轻柔,却带着一种自残般的快意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这龙形胎记…</p>
他抬眼,目光如冰锥,直直刺入芷溪剧震的心底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是我亲手,用匕首,一点一点…剜掉的</p>
每一个字,都像重锤砸在芷溪的心上</p>
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若非强自支撑,几乎要软倒在地</p>
剜去胎记……那是何等决绝的痛苦!</p>
李莲花也倒吸一口冷气,他不明白这胎记对李沉舟来说意味着什么,但“亲手剜去”这四个字所代表的狠绝,已足够让人心惊</p>
李沉舟无视两人的震惊,继续用那种平淡到残忍的语调说下去,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那日之后,我便知道,有些路,踏上就不能回头,有些过往,留着只是负累,这胎记,连着血肉,也连着那些可笑的、软弱的曾经</p>
他猛地攥紧拳头,那块疤痕在紧绷的皮肤下更显狰狞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皮肉之苦,算得了什么?剜去了,便是新生,它提醒我,我是李沉舟,是你们口中的魔头,再也不是其他任何人</p>
他的目光再次锁定芷溪,那里面再无半分波澜,只有彻底的冰冷与疏离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所以,不必再问为何救人,也不必再幻想什么我会放下,从这块胎记消失的那一刻起,过往便如同这剜去的皮肉,再也长不回去了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原谅?回头?</p>
<span>李沉舟</span>不可能了</p>
话音落下,一片死寂</p>
暗淡的阳光照在那块丑陋的疤痕上,仿佛也失去了温度,这不是一道普通的伤疤,这是一道宣告彻底决裂的烙印,是用最极端的方式,对过去进行的血祭</p>
芷溪望着那块疤,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少年,是如何在绝望和痛苦中,亲手毁去与过往最后的联系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