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所有的炽热、不安、嫉妒与疯狂,在她那永恒平稳的心跳面前,都像是一场可笑又可怜的自作多情,心不会骗人,他囚禁她的仙衣,何尝不是想囚住一份他始终无法完全确认的、对等的爱恋?</p>
李相夷那句关于“心跳”的指控,像一根精准的针,刺破了芷溪一直以来的懵懂,她确实解释不清为何肉身没有凡人的悸动,被这样直白地否定爱意,她心中也涌起一阵陌生的委屈</p>
<span>芷溪</span>我…我不知道心跳为何如此</p>
她抬起眼,眸中带着几分无措的晶莹,试图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表达</p>
<span>芷溪</span>但你已是我漫长仙途里,为数不多在意的人了,相夷,你要的‘爱’,我……我不是在给你吗?我在努力了</p>
<span>李相夷</span>努力?</p>
李相夷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词,冷笑出声,那笑声里淬满了冰渣与苦涩</p>
<span>李相夷</span>原来我对你而言,是需要‘努力’才能去爱的人?</p>
他眼中的痛色更深,带着一种被亵渎的愤怒</p>
<span>李相夷</span>爱发乎于心,顺其自然,水到渠成!我将你置于我心尖第一位,事事以你为先,忧你所忧!乐你所乐!而在你那里,我却被排在最后,是需要你耗费心神、‘努力’才能施舍一点情感的对象?</p>
芷溪被他话语里的尖锐刺得后退半步,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坦诚换来的却是更深的误解,她蹙着眉,试图用更宏大的视角来解释这其中的差异</p>
<span>芷溪</span>我不是这个意思!</p>
<span>芷溪</span>那你要我如何呢?相夷,我活过的岁月是千年万年!对于仙灵而言,人有三千烦恼丝,情爱或许只是其中颇为炽烈的一根,但没有这一根,人也不会就此消亡,为什么……一定要拥有如此强烈、足以焚尽一切的喜怒哀乐呢?</p>
她无法理解,为何爱情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绝对、排他的地位</p>
<span>李相夷</span>因为我没有千年万年!</p>
李相夷几乎是低吼出来,他逼近她,眼中是凡人面对生命短暂与爱情永恒矛盾时的绝望与执拗</p>
<span>李相夷</span>我只有这一世!只有这区区不到百年的光阴!我想要的就是此刻,就是现在,就是毫无保留、倾尽所有的爱!我要你的心为我跳动,要你的情绪因我起伏,要你在我们相守的每一刻,都如同我一般,感受到那份能将人淹没的炽热!</p>
他的声音带着颤抖,那是生命短暂者面对永恒存在时的不甘与哀求</p>
<span>李相夷</span>你永远让人抓不住摸不着!一开始是几天,然后是两个月,然后你又离开一年!你在试验吗?试验我的耐心?试验你的重量?试验我会不会因为你失去理智!</p>
芷溪被他话语中那磅礴而绝望的爱意震撼,却也因他那不顾后果的索取而感到一丝寒意,她望着他,声音轻了下来,却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悲凉与清醒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