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头，尽管蒙着眼，却仿佛能“看”到他一般，语气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无奈</p>
<span>芷溪</span>我说真话不对，说假话也不对，那当时在玉清宫，主人就应该直接杀了我，倒也干净</p>
玄夜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，另一只手却缓缓抬起，解开了她蒙眼的丝带</p>
骤然接触到光线，芷溪不适应地眯了眯眼，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，玄夜低下头，吻了吻她微微泛红的眼角，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，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刺骨</p>
<span>玄夜</span>没关系……我舍不得杀你</p>
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，血眸深邃</p>
<span>玄夜</span>不过……另一个……就未必了</p>
芷溪的心狠狠一揪！她望着近在咫尺的、与应渊一般无二却气质迥异的容颜，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万载、或许永远得不到真心答案的问题</p>
<span>芷溪</span>对于主人而言，我到底是什么呢？我并非什么倾国倾城、魅惑众生的妖姬魔女，除了……除了这肌肤之亲之外，我实在不知道，自己对于主人……究竟有何意义？</p>
她直视着他的血眸，声音轻而清晰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气：</p>
<span>芷溪</span>主人……爱过我吗？</p>
玄夜凝视着她，血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漩涡在流转，他没有回避，回答得甚至算得上干脆</p>
<span>玄夜</span>爱</p>
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眉骨，语气带着一种回忆的笃定</p>
<span>玄夜</span>当然爱</p>
<span>玄夜</span>不然……本座不可能因为你，第一次看到了这世间的颜色；也不可能因为你……失去了必须断情绝爱才能炼至巅峰的永夜功</p>
这几乎是芷溪听过他最接近“真情”的告白，心中冷然，然而，他接下来的话，却是真正的修罗本性</p>
他的血眸恢复了惯有的冷酷与掌控，声音平静无波</p>
<span>玄夜</span>但是……对我来说，爱，从来不是唯一</p>
<span>玄夜</span>它很重要，足以让我为你倾尽所有，与世界为敌，但它也可以被掌控，被利用，甚至……在必要的时候，为更重要的东西让路</p>
比如，他的霸业，他的骄傲，他那不容置疑的占有欲</p>
爱与占有，在他心中，早已扭曲地融为一体，无法分割，他可以因爱而极尽呵护，也可以因爱而残忍折磨</p>
留下这句冰冷彻骨的话语，玄夜最后看了一眼怀中眼神空洞的芷溪，转身离开了寝殿，将那满室的旖旎与绝望甩在身后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