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亚珍盯着灵芸，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小女儿。那眼神里的平静让她莫名心慌，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看穿的人。</p>
“少在这花言巧语！”她色厉内荏地斥道，一把夺过许妍手里的名片，瞥了一眼，“少年宫？谁知道是真是假！弄丢了东西或者惹出麻烦，谁负责？不准去就是不准去！”</p>
她作势要将名片扔掉，动作却带着迟疑。灵芸最后那句话在她脑子里打转——“乔家的孩子都很有出息”。</p>
如果……如果这对姐妹真能在少年宫露脸，邻居同事问起来，她脸上是不是也……</p>
“妈，”乔琳不知何时走到了厨房门口，声音甜甜的，带着好奇，“少年宫什么活动呀？我们学校好多同学都去少年宫上课呢。”</p>
说着，她目光落在王亚珍手里的名片上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</p>
王亚珍像是找到了台阶，语气缓和了些：“没什么，人家可能就是客气一下。”她没再提扔掉名片的话，顺手将名片放在了冰箱顶上，“赶紧洗手吃饭，琳琳，你钢琴练完了？”</p>
话题被生硬地转移开。</p>
晚饭的气氛比以往更加沉闷。</p>
许妍低着头，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，眼眶还有些红。灵芸依旧安静地吃着，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。</p>
乔建斌似乎察觉到什么，抬头问了句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“没事儿，”王亚珍抢白，“吃饭。”</p>
饭后，灵芸和许妍默默回了小隔间。门一关，许妍就拉住灵芸的手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妹妹，妈不同意……怎么办？”</p>
那张名片，像是一扇刚刚打开就被强行关上的窗，让她看到了外面的一点光亮，却又瞬间失去。</p>
“名片还在。”灵芸语气平静，指了指门外，“她没扔。”</p>
许妍一愣，回想起妈妈最后把名片放在冰箱顶上的动作，心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。“可是……”</p>
“会有办法的。”灵芸握住姐姐的手，声音笃定。她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。</p>
接下来的两天，姐妹俩依旧早出晚归去小区门口摆摊，但许妍明显有些心不在焉，时常望着小区外来往的车流出神。</p>
灵芸则更加沉默，手指翻飞间，编织出的作品却愈发精致，甚至吸引了一个路过的小报记者，好奇地给她们和作品拍了张照片，简单问了几个问题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