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窦漪房的难过问话，雾柔摇了摇头，只低声说着是自己想搬出去，不肯再多余透露一个字。</p>
挽留无果，窦漪房只好一再叮嘱雾柔要经常来找她，在宫殿的装饰上更是费劲心思，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塞进去。</p>
夜晚，雾柔独自躺在床上，沉默着将脸埋进被中。</p>
窦漪房的无微不至怎能让她不感动，看到向来冷静骄傲的皇后露出脆弱的神色，雾柔差点就将“不搬了”脱口而出。</p>
最后，雾柔还是忍住了，正是因为窦漪房对她这般好，她才更要搬出去。</p>
那日，窦漪房不在殿中，雾柔去时，听到了她贴身侍女的对话。</p>
“自从找到了雾柔姑娘，皇后娘娘就将心思都用在了她身上，对儿女的心思少了，甚至不如从前那般常制作点心送去给皇上。”</p>
“虽说姐妹情重要，可到底是在宫中，长久同住，不合礼数。皇上虽说仍常来看皇后娘娘，可也很久没留宿了，每次都被皇后娘娘推拒走。天子尊贵，如此以往，只怕会被其他妃子趁虚而入，影响皇后娘娘的地位。”</p>
枕巾上染上湿润的痕迹，雾柔揉了揉眼睛，抹去泪水。离开了姐姐，一时还有些不习惯，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，她安慰自己。</p>
然而身体上的难受，让雾柔辗转反侧。胸部涨涨的，又硬又痛，她换了几条裹布，尝试着自己缓解疼痛，却只弄的留下一道道红痕。雾柔热的出汗，心中烦躁又委屈，难受丝毫没有减轻。</p>
女儿去世了，可她的身子却还没有恢复，每日思念那小小婴儿，时不时提醒雾柔，让她隐隐作痛。</p>
不习惯让别人触碰自己的身子，之前都是窦漪房轻柔地为她解决，如今她也只好唤来经验丰富的妇人按摩，坚硬鼓胀的胸部才逐渐恢复柔软，不再痛得她直哭。</p>
皇后寝殿中。</p>
烛火熄灭了，窦漪房背对着刘恒，闭着眼。</p>
“雾柔怎么样了呢？她会不会害怕，哭着说想要姐姐？”想到雾柔红着眼默默流泪的隐忍模样，窦漪房焦躁不安。</p>
或许是她的情绪未掩饰好，刘恒睁开了眼，却并未言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