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是问话，可刘恒带着嘲讽的语气，表明他已然知道真相。</p>
为了掩埋真相，她果真下的去手。刘恒冷冷注视着面前曾许诺相伴一生的妻子，失望极了。</p>
好似第一次认识到窦漪房的决断与狠劲，相伴多年、温柔善良的妻子，与她相伴多年，从携手走过困苦到登临天下，他竟从未真正认识过她。</p>
可更令刘恒震怒心冷的，并非窦漪房的手段，而是她自始至终都未曾信过自己。</p>
一世夫妻，到头来只是表面夫妻，说好的心心相印、绝不相瞒，只是一场笑话。</p>
只要她愿意向他坦白，他会原谅窦漪房的。刘恒心中早有猜测，也曾多次试探，却得到的从来都是“窦漪房”，而非“杜云汐”。</p>
直到这次将明晃晃的证据摆在眼前，窦漪房都不曾亲口说出，只是默认他的愤怒，有可以发泄出的正当理由。</p>
“可是，若你真的早就猜出了…”</p>
窦漪房心绪难辨，怅然若失，最终归于平静。</p>
她的脸上没有慌张，视线扫过那被揉成一团的纸张，定在了刘恒脸上，直直地望着他，似要看到他心里去。</p>
“但你还是选择了去查。”</p>
“陛下，您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因。”</p>
在查的那一刻，他便已经做出了决定。</p>
窦漪房明镜似的目光，让刘恒身子猛然一震。</p>
她淡淡的声音，即便走了很远，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。</p>
“在我们之间画下终点的，是我多些，还是你多些，我不清楚，便要来问问皇上。陛下，又该如何回答？”</p>
望着刘恒震怒中带着惊慌的身影，窦漪房冷静极了。</p>
即便被拆穿，她绝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。重来一次，也不会告诉刘恒自己的真正身份。</p>
只是，万事皆有变数，聪明如窦漪房，也未曾想到自己规划好的人生，会因为一个人而走向不一样的道路。</p>
一条不同于贤良皇后的道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