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人。</p>
她回头看向那个畜牲的孩子,他刚被自己掐过,现在正害怕的躲在床下,怯生生的偷看着她。</p>
像老鼠一样,脏。</p>
像自己一样,脏。</p>
她笑了,笑着笑着,眼泪却留了下来。</p>
“刘耀文,你和那个畜牲,这辈子不得好死。”</p>
这话像是她的诅咒,像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反抗。</p>
昨天,她偷听到了那群佣人的对话。</p>
她的父母死了。</p>
他们年纪很大了,活了大半辈子只有一个视如珍宝的女儿。</p>
老两口好不容易躲躲藏藏的逃出来精神病院,结果爸爸因为在医院被打断的腿伤复发,死在路上,妈妈一路乞讨在只离警察局一条街的距离横穿马路被车碾死了。</p>
距离这件事发生,已经过去四天了。</p>
如果不是她偷听到,她这辈子都不知道。</p>
其实,妈妈,到了警察局也没用啊。</p>
今天过年呢,好热闹,好冷清。</p>
随后,在大年三十的晚上,在门外家佣干活的嘈杂声中,在外面烟花的绽放中,在那个孩子怔愣的,带着泪花的目光中,她将自己偷偷收集的二十三片刀片尽数吞下了下去。</p>
她无力的倒在地上,哇的呕出一大片黑血。</p>
团聚。</p>
孩子没出声,没有喊外面看管他们的佣人,他蹑手蹑脚的爬出床底,慢慢挪到缩在她的身边。</p>
小小的一个,可怜兮兮的。</p>
她想推开这个恶心的小老鼠,可费劲全身力气,也只是轻柔的摸在他的额头。</p>
意识弥留之际,她突然听到爱人江崎野的低沉柔和的声音。</p>
他说,阿禾,如果以后,我们有了孩子,是男孩的话我们就叫他小稻苗,是女孩的话我们就叫她小麦苗,好不好。</p>
眼泪滑过了眼角,模糊了她眼前黑暗的一切。</p>
只觉得好累,越来越冷,腹中得疼痛让她浑身冒着冷汗,不停得吐血,发抖,抽搐。</p>
她轻轻的抚在孩子的发顶。</p>
“小稻苗啊,小稻苗,睡吧,睡着了…”</p>
“…就能见到,爸爸了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