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帘晃动的幅度突然变大，像是有晚风顺着窗缝钻进来，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。夜神月反手将小荷护在身后，指尖触到玄关鞋柜上的备用钥匙串，金属的凉意顺着指腹蔓延上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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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开灯。”他低声道，视线扫过客厅的阴影处。茶几上的玻璃杯还冒着热气，是他们出门前泡的抹茶，杯沿的水渍却已经干了——显然有人动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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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荷攥紧了口袋里的信封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刚才在旧校舍看到的死亡场景还在眼前晃，那个男人嘴角的诡异微笑，和此刻客厅里弥漫的气息重叠在一起，让她胃里一阵发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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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神月踮脚走过去，指尖在玻璃杯壁上碰了碰，温度刚好能入口。他忽然弯腰，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根棒球棍——那是妆裕之前用来练习的，此刻成了最趁手的武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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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哥哥……”小荷的声音卡在喉咙里，看到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不属于他们的外套，黑色的，袖口沾着和卡片上一样的绿色粉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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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纸条，夜神月用棒球棍挑出来，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上面的字：“藻类样本在研究所B区304，去晚了就没了。”字迹还是剪贴的报纸字，但边缘的胶水痕迹是新鲜的，显然刚放进去不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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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圈套。”他把纸条揉成团，“梅罗想引我们去研究所。”可话虽如此，他的目光却落在那行“藻类样本”上——松本的报告里提过，这种能控制情绪的藻类是梅罗计划的核心，只要拿到样本，或许就能找到破解的办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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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荷突然想起什么，掏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。之前解锁的“愿望”图标旁多了个小红点，点进去才发现是新提示：“检测到高浓度异常能量场，位于东京生物研究所B区，疑似与‘死亡笔记’变异能量相关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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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系统也提示了那里有问题。”她举着手机给夜神月看，屏幕的光映出她眼底的担忧，“我们要去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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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神月看向窗外，警笛声已经远了，旧校舍那边应该暂时平息。他走到书桌前，翻开那本推理小说，在“完美犯罪”那一页写了一行字：“研究所守卫情况，凌晨四点换班。”写完才想起这不是死亡笔记，自嘲地笑了笑——最近总把习惯带到现实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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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。”他把棒球棍塞给小荷，自己抓起外套，“但得换个方式进去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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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物研究所的围墙爬满了电网，月光照在冰冷的铁丝网上，泛着蓝幽幽的光。夜神月带着小荷绕到后门，那里有个废弃的通风管道，是他之前查资料时记下来的——三年前有学生从这里偷溜进去过，后来虽然修补过，边缘还是留着缝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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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抓紧了。”他先爬进去，在里面托了小荷一把。管道里全是灰尘和蛛网，爬了没两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，混合着藻类特有的腥气，让人头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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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……”小荷被呛得咳嗽，手不小心碰到管壁，摸到一片黏糊糊的东西，借着手机光一看，竟是深绿色的黏液，和松本身上的粉末溶解后一模一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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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碰。”夜神月抓住她的手腕，“这东西有腐蚀性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湿巾，仔细擦掉她手上的黏液，动作轻柔得不像在执行危险任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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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道尽头是个格栅，夜神月用棒球棍撬开，两人跌进一间储藏室。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玻璃罐，罐子里的藻类已经发黑，但凑近了还能看到细微的蠕动，像无数条小蛇在扭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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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B区304……应该在走廊尽头。”他压低声音，推开储藏室的门。走廊里的应急灯闪着红光，把墙壁上的影子拉得扭曲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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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房间的门牌都被涂成了黑色，只有304的门牌是红色的，门口还放着两个监控摄像头，镜头正对着走廊——显然是故意让人看到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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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对劲。”夜神月拉住想往前走的小荷，指了指地面，“这里的瓷砖是新换的，边缘有缝隙，下面可能是空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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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荷蹲下身，果然看到瓷砖缝里露出一截细 wire（电线），连接着墙角的一个金属盒，上面印着“高压电”的标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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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陷阱。”她倒吸一口凉气，“梅罗想让我们触发机关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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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304的门突然开了条缝，里面透出微弱的光。一个人影在门后晃了晃，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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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来！”夜神月举起棒球棍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他认出那人穿的白大褂，和松本照片里的一模一样，袖口同样沾着绿色粉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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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没说话，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来。是个玻璃罐，里面装着鲜活的绿色藻类，在红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，落地时却没碎，反而滚到小荷脚边，罐口的软木塞“啵”地掉了出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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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开，小荷突然觉得头晕目眩，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。夜神月的脸变成了两个，走廊里的应急灯变成了无数只眼睛，死死盯着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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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荷！屏住呼吸！”夜神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他冲过来捂住她的嘴，自己却也吸了一点，眼神瞬间变得迷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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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后的人影趁机冲出来，手里拿着注射器，针尖闪着寒光。小荷在眩晕中看清那人的脸——是张陌生的脸，但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写着“梅森”，照片旁边贴着一张小小的“L”徽章，和之前那个金属箱里的一模一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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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抓到你们了……”梅森的笑声像砂纸摩擦，他举起注射器就要扎向夜神月，却被小荷猛地推开。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，抓起地上的玻璃罐就往梅森头上砸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