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，沉甸甸压在东京塔的钢骨上。夜神月站在观景台边缘，指尖夹着片刚飘落的樱花，花瓣上还沾着点湿润的水汽——是傍晚那场急雨留下的痕迹。小荷靠在他身边，风衣口袋里的净化剂瓶身硌着掌心，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持续嗡鸣：“检测到多频能量波，源头指向东京塔地下三层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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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去看看？”夜神月的声音被风揉得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他注意到观景台角落的维修通道门虚掩着，门缝里透出缕极淡的绿光，与游乐园实验室的藻类荧光如出一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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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荷点头时，发间的栀子花瓣轻轻颤动。她攥紧夜神月的手，跟着他钻进通道，金属楼梯在脚下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，像谁在黑暗里磨牙。越往下走，藻类的腥气越浓，混着消毒水的味道，在狭窄的空间里凝成粘稠的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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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三层的门禁被暴力破坏，电子锁的残骸扭曲成怪异的形状。夜神月推开门时，冷不防被股寒气逼得后退半步——巨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培养舱，每个舱体都注满绿色液体，里面漂浮着模糊的人影，胸口的位置插着透明的导管，液体顺着导管流进中央的仪器，在屏幕上汇成跳动的基因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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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是……”小荷的声音卡在喉咙里，舱体上的标签刺痛了她的眼——“实验体0715号”“实验体L-3号”，最里面那个舱体的标签写着“实验体月”，里面漂浮的人影，眉眼竟与夜神月一模一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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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神月的指尖猛地攥紧，指节泛白。他走到中央仪器前，屏幕上的基因链突然定格，弹出段视频：渡穿着白大褂，站在培养舱前，脸上带着狂热的笑：“月，这才是完美的进化。用基拉的基因融合藻类，就能创造出不会死亡的神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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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突然中断，屏幕变成刺眼的红色，一行警告文字滚动出现：“自毁程序启动，倒计时30分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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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走！”夜神月拽起小荷就往回跑，培养舱里的人影似乎动了动，惨白的手指贴在舱壁上，留下道扭曲的痕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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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冲出门，就撞见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，胸前的徽章闪着银光——是警视厅的人，却面生得很。男人看到他们，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遥控器，按下的瞬间，通道两侧的通风口喷出绿色的烟雾，带着甜腻的香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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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记忆干扰雾！”小荷立刻按下净化剂的喷头，透明的液体在烟雾中炸开，形成道短暂的屏障，“他是内鬼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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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冷笑一声，转身往更深的通道跑，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“啪嗒”声，像在引路。夜神月追了两步，突然停住——通道尽头的墙壁上，用红漆画着个巨大的“影”字，下面写着行小字：“想救L，就来塔顶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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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L被他们抓了？”小荷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想起下午L说要独自去查渡的老巢，现在看来是中了圈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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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神月的目光扫过手表，距离自毁程序启动还有25分钟。他拽着小荷往楼梯上跑，金属台阶在脚下震颤，仿佛整座东京塔都在发抖。跑到中层平台时，迎面撞上来一群黑衣人，手里的电击枪闪着幽蓝的光，为首的正是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疤痕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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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抓住他们！”疤痕男嘶吼着扑上来，面具下的脸因兴奋而扭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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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神月将小荷往身后一推，顺手抄起旁边的消防栓扳手，扳手划过空气的瞬间，精准砸在最前面那人的手腕上，电击枪“哐当”落地。他动作快得像道风，扳手在手里转出个漂亮的弧，接连砸中三个黑衣人的膝盖，惨叫声在通道里此起彼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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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恋战！”小荷喊道，她注意到黑衣人的袖口都绣着个极小的“M”，“他们是梅罗的余党，故意拖延时间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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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神月立刻会意，拽着她侧身躲过电击枪的光束，沿着紧急通道往塔顶冲。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，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，像在玩一场致命的皮影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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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顶的风比观景台更烈，吹得人几乎站不稳。L被绑在避雷针上，嘴上贴着胶带，看到他们来，眼里迸出焦急的光。他脚下的地面画着个绿色的圆圈，里面刻满了诡异的符号，像是某种仪式阵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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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夜神月，你终于来了。”渡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，他拄着根金属拐杖，拐杖顶端的水晶球泛着绿光，“看看你的老朋友，他马上就要成为藻类的容器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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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晶球突然射出道绿光，击中L的胸口。L闷哼一声，身体开始剧烈抽搐，皮肤下隐约有绿色的纹路在游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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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住手！”小荷想冲过去，却被夜神月拉住——渡的脚下藏着根细细的导线，连接着L脚下的阵法，显然是碰不得的陷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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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救他？”渡笑得像只老狐狸，“用死亡笔记来换。我知道你带在身上，就在你的风衣内袋里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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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神月的指尖确实贴着本冰凉的笔记本，那是他以防万一带来的。他盯着渡手里的拐杖，突然笑了——拐杖的金属接缝处有新鲜的划痕，显然藏着机关，而渡的左手始终按在水晶球上，那才是控制阵法的关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