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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禾大学西北角的旧艺术楼里，传来断断续续的吉他嘶鸣声。金晏临的乐队正在为下周的新生欢迎会排练，她站在麦克风前，荧光粉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，破洞牛仔裤上沾着不知是颜料还是血迹的斑点。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停！”</p>
她猛地摘下贝斯扔在地上，声音刺耳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主唱你他妈能不能唱准一个调？鼓手节奏快了零点五秒，垃圾！”</p>
排练室里一片死寂，几个队员面面相觑，没人敢反驳。这时，贝斯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墙角</p>
“晏临，那些东西是你的吗？”</p>
墙角堆着几个颜料桶，鲜红的油漆从桶边渗出来，在老旧地板上蔓延得像血。墙上用同样的红漆泼着几个大字：“疯婆子滚出青禾”。</p>
金晏临的表情凝固了。她慢慢走过去，手指抹过未干的油漆，放在鼻尖闻了闻，突然狂笑出声。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有意思。”</p>
她转身，眼睛亮得吓人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谁干的？”</p>
队员们纷纷后退，只有鼓手小声说</p>
“我们进来时就这样了...”</p>
金晏临一脚踹翻颜料桶，红漆泼了满地。她抓起贝斯狠狠砸向镜子，碎片四溅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我问是谁干的！”</p>
“是、是李会长的人...”</p>
主唱颤抖着说</p>
“我们来的时候碰到几个高年级的，说、说让你识相点...”</p>
金晏临的呼吸变得粗重，眼神开始涣散。她扯着自己的头发，在原地转圈，像只困兽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李俊昊...好，很好...”</p>
她开始砸东西，音箱、麦克风架、椅子...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成了她发泄的对象。队员们早就逃之夭夭，整个艺术楼都回荡着可怕的破坏声。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晏临。”</p>
邓佳鑫不知何时站在门口，白衬衫一尘不染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排练室。他避开地上的红漆，走到金晏临身边，握住她鲜血淋漓的手。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松开，你受伤了。”</p>
金晏临猛地甩开他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滚开！”</p>
邓佳鑫不为所动，从口袋掏出手帕，仔细擦拭她手上的血迹和油漆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愚蠢。”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你说我愚蠢？”</p>
金晏临眼神狂乱地看着他。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我说李俊昊愚蠢。”</p>
邓佳鑫松开她的手，开始检查现场。他戴上手套，小心地收集颜料桶上的指纹，用镊子夹起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碎片——它被人为破坏了，但内存卡还在。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他以为你是最容易击破的环节。”</p>
邓佳鑫的声音毫无波澜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却不知道躁郁症患者的反击最不可预测。”</p>
金晏临突然安静下来，盯着他冷静的侧脸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你的队员通知我的。”</p>
邓佳鑫将证据收入证物袋，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现场照片“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他们还算聪明，知道找能控制局面的人。”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控制我？”</p>
金晏临冷笑。</p>
<span>邓佳鑫</span>“保护你。”</p>
邓佳鑫纠正道，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打字。</p>
金晏临凑过去看，屏幕上显示收件人是斐恩欲，内容只有简短的三个字：「鱼已上钩。」</p>
<span>金晏临</span>“你什么意思？”</p>
金晏临眯起眼睛。</p>
邓佳鑫按下发送键，收起手机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