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多回忆浮现在脑海中。童年每个伤口都会得到母亲吹气的治愈。现在他对着自己的伤痕拼命吹气,却只激起更尖锐的痛楚。原来那些魔法需要特定温度的爱意才能起效,而他的胸腔早已冷却。“哈哈哈哈......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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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说:“那你呢?你会为我流泪吗?” "妈妈说过...受伤的孩子可以要糖吃" 然后沉默地舔掉手背的血迹,尝到比童年更苦涩的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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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又来了。"喜羊羊对着黑影说。黑影的轮廓波动着,发出类似刀片摩擦骨骼的声音:"是你叫我来的。" 它俯身时,他看见黑影表面映出的不是现在的自己,而是某个正在哭泣的孩童——那是父母离开那晚,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颤抖的模样。黑影在他耳边低语,"你这是,把自己写成了疼痛的具象。" 这不是疑问句,而是陈述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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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这次凝结成半透明的雾状,它从伤口渗出的方式不再像污秽的渗出液,而像月光从云隙间流淌。当喜羊羊再次举起刀片时,黑影突然卷住他的手腕,触感不是以往的阴冷,而是带着蜂蜡般的温软。喜羊羊怔怔地看着黑影包裹住渗血的伤痕,那些印记在黑雾中开始发光,如同夜空被戳穿的星洞。当刀片再次落下时,黑影突然扑向伤口。喜羊羊惊愕地看着黑影将涌出的鲜血转化成淡蓝色的光点,那些光斑在空气中聚成青草形状,轻轻落在窗台枯死的盆栽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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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你到底,想干什么?” 喜羊羊凝视着逐渐消散的黑影,声音沙哑地开口:"你每次出现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,展示些支离破碎的幻象。告诉我,你到底想干什么?" 黑影缓缓笼罩住他最新的伤口,那些疼痛突然变得清晰而具体,像在诉说着什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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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道伤在说:'我好想念'。"</p>
"那道伤在说:'没人看见'。"</p>
"最深的这道在说:'请抱抱我'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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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羊羊颤抖的手在药瓶上方悬停。他惊恐地意识到——如果服药后痛苦消失,那个由痛苦孕育的黑影是否也会随之消散?黑影在月光下泛起涟漪,声音首次带着不确定:"有趣...你竟然在害怕治愈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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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他找到诡异的平衡:白天服药维持正常的表象,深夜在特定位置制造轻微伤口,只为维持黑影最低限度的存在。就像在精神的天平上,同时供奉着神明与恶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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氟西汀让他的情绪变得平坦,却也带走了踢足球时的亢奋、解出难题时的雀跃。某次火灾演习中,他冷静地组织疏散后被校长表扬,却躲在卫生间里呕吐——因为想起黑影说过:"你现在连恐惧都要靠化学物质调节了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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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停药的凌晨,戒断反应如海啸袭来。在剧烈抽搐中,他看见黑影的残影与药片的分子式在空气中搏斗。当晨曦刺入瞳孔时,他终于吐出带着血丝的呐喊:"我不要这种安全的腐烂!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