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家大宅的书房,厚重的红木家具和满墙的书籍营造出一种肃穆而压抑的氛围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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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海——欧趴的爷爷,欧思家族的掌舵人,此刻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,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,眼神锐利如鹰,正审阅着一份文件。</p>
欧趴站在书桌前,身姿挺拔,神情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。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祖父的询问,而是直接上前一步,将那个泛黄的信封轻轻放在了光滑的红木桌面上,推向祖父。</p>
<span>欧趴</span>爷爷</p>
欧海抬起眼,看到是他,眉头习惯性地蹙起,语气带着惯有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:</p>
<span>欧海(欧思老爷)</span>你怎么回来了?不是翅膀硬了,搬出去住了吗?不是不要这个家,不要我们了吗(用责备掩饰的失落)</p>
欧趴没有在意爷爷语气里的刺,他将那封泛黄的信封轻轻放在光滑的桌面上,推向爷爷。</p>
<span>欧趴</span>我不是来吵架的。这是白雪奶奶临终前一个月写的信。雅爷爷——玛西麦文叔叔的父亲,让他孙女玛西麦雅转交给我,嘱咐我,务必亲手交给您。里面有她想对您说的话</p>
“白雪”这个名字,像一道撕裂时空的闪电,骤然劈入这间沉闷的书房。</p>
欧海握着紫砂壶的手猛地一抖,壶嘴“哐当”一声磕在杯沿上。他那张向来古井无波、甚至带着冷硬的脸,瞬间血色尽褪,瞳孔骤然收缩,锐利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信封上,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,又像是……失而复得的珍宝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</p>
<span>欧海(欧思老爷)</span>她……(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,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无法控制的颤抖)</p>
<span>欧海(欧思老爷)</span>还有什么话,需要隔了这么多年,用一封信来说(语气有震惊,有愠怒)</p>
但更多的,是一种被时光尘封已久的、猝不及防被掀开的、巨大的痛楚和茫然</p>
欧趴没有退缩,迎上爷爷剧烈波动的目光,清晰地说道:</p>
<span>欧趴</span>信里的内容,我没有看。但玛西麦雅说,这是白雪奶奶最后的愿望。雅爷爷一家守护了这封信很多年,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转交。他们……是真心希望您能看到</p>
他顿了顿,补充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:</p>
<span>欧趴</span>而且,雅家已经主动撤回了对我们家的所有诉讼。爷爷,恩怨该过去了</p>
欧海的胸口又是一震,他闭上眼,深吸了好几口气,仿佛在平复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情绪浪潮。书房里陷入死寂,只有老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座钟滴答作响的声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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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,他才缓缓睁开眼,目光重新落在那封信上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、难以言喻的沉重。他伸出微微颤抖得更加厉害的手,拿起了那个轻薄却重若千钧的信封。他用裁纸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封口,动作缓慢得近乎虔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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泛黄的信纸被抽出,展开。当看到那熟悉的、清秀却因虚弱而略显颤抖的字迹时,他的眼眶瞬间红了</p>
欧海打开信封,泛黄的信内容,欧海: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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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读到这封信时,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。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,做最后一次打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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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下这些字时,我的手有些抖,不单是因为病,更是因为要面对那些我们都不愿再提的往事。但有些话,再不说,就真的没机会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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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。不是为当年我在婚礼上傻傻地等了你一整天,成了整个京市的笑话——那件事,该说对不起的,从来不是你。我知道,是你父母把你弄晕送出了国,你三年后才恢复了记忆。我后来都知道了。对不起的,是当年我们都太年轻,被家族、被时局摆布,没能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,去守住我们最初的约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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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三年,我等过,怨过,也绝望过。后来,我在京大,遇到了迪奥——雅迪奥。他……是个很好的人,像阳光一样,温暖了我那段灰暗的岁月。我们是慢慢走近,慢慢了解,然后才……相爱了。在你出国三年后,我们有了孩子,一对龙凤胎,哥哥叫麦文,妹妹叫雅月。麦文,就是玛雅的父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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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海,我告诉你这些,不是想炫耀我的幸福,更不是想在你伤口上撒盐。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后来的生活,很平静,也很真实。迪奥待我很好,我们携手走过了大半生。我把我们的过去,都埋在了心底最深处,从未对孩子们提起过半句。麦文和雅月,还有他们的孩子——我的孙子孙女们,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们两家之间,曾有过这样一段恩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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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写这封信,最大的遗愿,不是为我自己,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,下下一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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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海,我们那一代的错过和遗憾,就让它停留在我们这一代吧。我最大的心愿,就是希望我们两家能和好如初。 希望你和迪奥,能放下过去的芥蒂。你们当年,本是能并肩作战的兄弟啊!何必因为一段阴差阳错的往事,让子孙后代也活在隔阂里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