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区门口的路灯换了新的，暖黄的光把雪粒照得像撒了把碎糖。张函瑞裹紧围巾往家走时，看见单元楼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张桂源手里拎着个保温袋，耳朵冻得通红，脚下的雪积了薄薄一层，显然等了很久。</p>
分手后的第四个月，俩人像生活在同个小区的陌生人。张函瑞换了早班，避开他常去的那家早餐铺；张桂源把朋友圈里我们的合照设了仅自己可见，却还在张函瑞加班晚归时，偶尔在电梯里遇见。只是每次遇见，都只剩客气的点头，像把从前那些一起看电影、逛书店的日子，都埋进了秋天的落叶里。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刚路过便利店，看见这个热牛奶在打折。</p>
张桂源把保温袋递过来，指尖碰到张函瑞手背时，飞快地缩了回去，“你胃不好，冬天还是别总喝凉的。”张函瑞愣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就接了过来，他攥着温热的保温袋，忽然想起从前，他总是把牛奶揣在怀里捂热了再给自己。</p>
那天之后，张桂源的“偶遇”变得频繁起来。有时张函瑞早上出门，会看见他在楼下遛狗——那只是他们以前一起领养的，他总说“它跟你一样，爱吃甜的”；有时张函瑞晚上去取快递，会发现他也在快递柜前，手里拿着自己常买的那家面包店的全麦吐司；甚至有次自己手机没电，在小区门口借充电宝，他刚好“路过”，手里拿着我惯用的那个品牌的充电宝。</p>
张桂源从不说“我想你”，也不提“复合”，只是用这些细碎的小事，慢慢填补俩人分开的空白。有次张函瑞加班到十点，走出公司大楼时，看见他的车停在路边，车窗开着，他正低头看着手机，屏幕上是我上周在朋友圈发的“想吃火锅”的动态。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顺路，送你回家。</p>
他说话时不敢看张函瑞，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方向盘，像个紧张的学生。</p>
“不用了”张函瑞的心像被揪起来一样，他抬头看着张桂源，似乎想知道他为什么还是对自己念念不忘，却只看到了满满的祈求。</p>
张函瑞似乎忘记了，是自己提的分手，张桂源甚至来不及挽留。</p>
张函瑞最终还是败给了某只小狗的星星眼，车里还放着他们以前常听的歌，旋律缓缓漫过车厢时，张桂源忽然说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以前我总觉得，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阻挡物，后来才明白，你想要的不是我为你做了什么，而是我能在关键时刻陪着你。</p>
张函瑞扭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，他没有回应，也不敢回应，心中闪过了和张桂源的点点滴滴，还有妈妈的面容。。。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放下张桂源。</p>
快到小区时，张桂源从副驾驶座拿过一个纸袋，里面是张函瑞爱吃的糖炒栗子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