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嘉祺在整理行李箱时，指尖触到个硬纸筒。打开来，两张泛着黄的船票滑落在地，日期停留在三年前的深秋，终点是海对岸的小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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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丁程鑫最想去的地方。他总说那里的冬天有开不败的三角梅，说要在码头的咖啡馆里写一整本书，说要和马嘉祺坐在礁石上看日出，从天黑等到天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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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嘉祺，票我买好了。”三年前的丁程鑫举着船票冲进画室，颜料沾了满手，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霓虹灯还亮，“下下周五，我们说走就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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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正在画那幅《城市黄昏》，画笔顿在画布上，靛蓝色的颜料晕开一小片。“那天有个重要的策展，”他声音干涩，“能不能……推迟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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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脸上的光瞬间暗了下去，像被风吹灭的烛火。“又是策展？”他把船票捏得发皱，“你说过这次一定陪我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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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。马嘉祺看着他泛红的眼眶，想说些什么，最终却只是重复：“这次对我很重要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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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没再争辩，转身摔门而去，帆布包上挂着的三角梅挂件撞在门框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，像什么东西碎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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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之后他们冷战了两周。马嘉祺的策展很成功，他站在聚光灯下接受采访时，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，是丁程鑫的消息：“我走了，船票留着，或许你以后用得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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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疯了一样冲出展厅，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，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。丁程鑫的出租屋已经搬空，书桌上留着那本写了一半的手稿，最后一页停在：“他说要陪我看海，可城市的灯火太亮，亮到看不见星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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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，画里总少不了码头和船，却再也没画过三角梅。有人问他为什么，他只是望着画布上模糊的人影，说：“少了最重要的颜色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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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个月在画廊开幕酒会上，他看见了丁程鑫。对方穿着米白色的西装，身边站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，手里拿着本装帧精美的书，封面上印着“丁程鑫 著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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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久不见。”丁程鑫先开了口，语气客气得像陌生人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——那是马嘉祺以前总捏他的地方，说他紧张时就爱摆弄东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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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喜。”马嘉祺举杯，视线落在他无名指上的银戒，“书卖得很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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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丁程鑫笑了笑，那笑容里没有温度，“我先生帮了很多忙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