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马嘉祺走远了,丁程鑫才放心的和守墓人聊了起来。
“丞相大人,许久未见了。上次见您还是您在学堂陪读的时候啊。”
丁程鑫嗯……确实有好几年没来了,您给祺牧族的太子殿下找几个开墓的人手吧,带上工具,我们今天就想把墓挖好。埋的是骨灰,工作量不大的。近几年这边还好吧。
那老人皱着眉头摇了摇头,唉声叹气的道:“唉……不怎么好哇。”
丁程鑫怎么讲?
“自从您不常来了,先帝也纸醉金迷荒淫无度后,这院子就跟荒废了一样,那些老的扫墓人都觉得王朝有倾颓之势,都各奔东西了……”说到这,老人顿了一下,忽地意识到什么,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,“丞相大人见谅!我这老了脑子不灵光了,管不住嘴,说了些胡话,您可别当真啊……”
丁程鑫欸您别,别这样,我知道您是念着看着我长大的情分上才肯与我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,但说无妨,我也是愿意听的。
那老人这才抬起了头,敢看丞相的眼睛:“长大了……鑫儿长大了啊……都这么高了,已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丞相了哈哈哈。”老者的眼神十分怜爱,“你等着,我先去叫几个人给你那位太子殿下搭把手。哈哈老的都走啦,我这才不知从那里找了几个野孩子帮着扫墓,年轻!有力气!哈哈哈……”
看着老人招呼了一帮子小孩,拿着锄头铲子往墓园中心走去,又步履蹒跚地回来,笑着道:“大人,看见真源太子登基,您上位,我很欣喜。您知道先帝留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,在这个节骨眼让皇帝陛下接手,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压力。但是你们俩共同理政,我会放心很多,你们都是聪明孩子,源起还是源落,就看你们了……”老人眼神幽邃的看着远处飘来的云,轻轻摇了摇头,“果然古人所云皆是智慧,清明啊,必是要下雨的。”
丁程鑫那现在请您回去再做国师,您还愿意吗?
老人笑着摆了摆手:“在这里,有我想守护的东西,无数的亡灵在夜间飘荡在这里,我并不觉得孤单,这里静谧而安详……让我回去看着大势未定风云变幻的官场,反而孤立无援孤独成疾,那时……还不如剜了我的心。”
国师捋着花白的胡子,看着远处。丁程鑫不知道这位曾经教导他的老师在想什么,只是觉得惋惜。
丁程鑫您真的不再考虑……
话音未落,丁程鑫就觉得脸上忽然落下了什么冰凉事物,一滴,两滴……
“您瞧瞧!这雨说来就来了!”老人看见雨,反而没有什么忧愁之意,笑得却是更开心了,“欸呦喂,我去给您拿油伞去,您等着,我们快去找找祺牧太子,那孩子得淋着了。”老人一瘸一拐的进屋拿了两把伞,又慌慌张张的出来给丞相撑着。这一撑不要紧,丁程鑫的腰先直不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