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木山一字一顿地说完，便重重叹了口气，转过头去，不再看李相夷的眼睛。</p>
这句话如惊雷炸在李相夷耳边，他整个人僵在原地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。</p>
良久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艰涩：“师、师父，您……您开什么玩笑？”</p>
越希也被这个答案惊得怔住，她担忧地望着李相夷惨白的脸色，满心都是安慰的话，到了嘴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。</p>
漆木山没有回头，只背对着他轻轻摇头，声音里满是疲惫：“这种事，我如何会与你玩笑。”</p>
芩婆在一旁看着李相夷失魂落魄的模样，终究是不忍，上前半步柔声道：“相夷，我们与你的父母交情不错，当年你父母隐姓埋名生活，后来不幸遭难，你与你的哥哥失去了踪迹，我们寻了许久……”</p>
“哥哥？！”李相夷猛地抬眼，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，不自觉拔高了几分，眼底的迷茫瞬间被惊涛骇浪取代。</p>
芩婆与漆木山交换了个眼神，随即伸手轻轻拉住李相夷的手，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意味，缓缓拍了拍他的手背：“是，你有个亲哥哥，名叫李相显，当年你们兄弟俩在外流浪，一直是他护着你，可那时日子太苦了……”</p>
说到这儿，芩婆的声音顿了顿，眼底浮起惋惜，轻轻摇了摇头：“流浪时条件恶劣，相显为了让你能活下去，自己受了重伤，偏偏没能及时医治，最后就这么……”</p>
后面的话她没再往下说，可话里的未尽之意，在场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。单是这几句简短的叙述，已能让人窥见当年的颠沛与艰难——李相夷与李相显兄弟俩，定然是吃尽了苦头，而李相显的离去，多半也是为了护住年幼的弟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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