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4月17日。</p>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，明晃晃地刺进来。马嘉祺醒来时，头有些沉，昨晚混乱的梦境碎片还残留着，记不清内容，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意。</p>
丁程鑫还在旁边熟睡。他轻手轻脚地起床，洗漱，换好衣服走出房间。</p>
宿舍里很安静，其他人显然还在梦乡。他走到厨房，想倒杯水，却看见贺峻霖已经在那里了。</p>
那人背对着他，穿着宽松的居家服，正踮着脚在橱柜里翻找着什么，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，是昨天生日歌的旋律。晨光勾勒出他纤细的脖颈和柔顺的发丝边缘，看起来无害又清爽。</p>
听到脚步声，贺峻霖回过头，看见是他，眼睛弯了一下，很自然地问。</p>
<span>贺峻霖.</span>马哥，早啊。看到我的蜂蜜了吗？就那小瓶装的。</p>
他的语气平常得不能再平常，仿佛昨晚在天台黑暗里那个蛊惑人心的妖精只是马嘉祺的臆想。</p>
马嘉祺顿了一下，走到冰箱前，打开，从里面拿出那瓶几乎没动过的蜂蜜，递过去。</p>
<span>贺峻霖.</span>谢谢。</p>
贺峻霖接过去，指尖无意间擦过马嘉祺的手背。</p>
很轻的一下，像羽毛。</p>
马嘉祺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，收回手，沉默地拿起水杯接水。</p>
贺峻霖拧开蜂蜜盖子，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的水杯里舀了一勺，琥珀色的液体拉出粘稠的丝线。他一边搅拌，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。</p>
<span>贺峻霖.</span>昨晚后来没事吧？跳闸那会儿，我看你好像往电箱那边去了，黑灯瞎火的，没撞到哪儿？</p>
马嘉祺喝水的动作停住，水杯边缘抵着下唇。他抬眼，看向贺峻霖。</p>
贺峻霖也正看着他，眼睛清澈明亮，带着一点纯粹的、队友式的关心。如果不是马嘉祺清晰地记得昨晚每一个细节，几乎要被他这毫无破绽的表演骗过去。</p>
<span>马嘉祺</span>没事。</p>
马嘉祺放下水杯，声音有些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