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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马嘉祺知道，在那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，贺峻霖站稳身体、转身面对他、开口说“谢谢马哥”的同时，那只垂在身侧、被马嘉祺身体挡住的手，极其快速、用力地在他腰侧……掐了一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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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暧昧的抚摸，而是带着点惩罚和提醒意味的、实实在在的一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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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道不轻，甚至让马嘉祺在那一瞬间轻微地抽了口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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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贺峻霖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，对着他和那位工作人员再次笑了笑，转身走向了不远处正在喝水的宋亚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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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僵在原地，腰侧被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，像被烙铁烫了一下，留下一个隐秘的印记。他看着贺峻霖走向宋亚轩，轻松地和对方说笑起来，仿佛刚才那个带着警告和占有意味的小动作，只是他疼痛催生出的幻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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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清楚地知道，不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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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峻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：游戏还在继续。即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即使他表现得再“正常”，那条连接着他们的、无形的线，也从未断开。他随时可以收回他的“正常”，用最猝不及防的方式，提醒马嘉祺那个秘密契约的存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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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认知，像一盆冰水混合着炭火，兜头浇下。让马嘉祺在炎热的录制现场，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，以及被那寒意激起的、更深的躁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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录制结束后，返程的车上。成员们都累得东倒西歪，车厢里很安静，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偶尔响起的鼾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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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和贺峻霖的座位隔着过道。马嘉祺靠窗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，霓虹灯拉成长长的光带。贺峻霖则戴着耳机，闭目养神，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安静柔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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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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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一下。他拿出来，是一条新消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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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……贺峻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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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顿住，心头莫名一跳。他点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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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文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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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一个表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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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白色的小猫，用爪子捂着一只眼睛，另一只眼睛却狡黠地偷看着镜头。表情包下面还有一行小字：【暗中观察.jpg】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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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盯着那个表情包，几乎能想象出发送者此刻脸上可能带着的、那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偷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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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头，看向过道另一边的贺峻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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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峻霖依旧闭着眼睛，仿佛已经睡着，耳机稳稳地戴着，只有握着手机的那只手，随意地搭在腿上，指尖在屏幕边缘无意识地轻轻点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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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的手指在回复框上悬停片刻，最终，什么也没有输入。他锁上屏幕，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，继续转头看向窗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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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一次，窗外的流光溢彩，似乎再也无法映入他的眼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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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被投入深潭的石子，沉底之后，激起的涟漪，正一圈一圈，缓慢而坚定地，扩散至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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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处可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