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庙的门框歪斜着，像张开的巨口。我背着萧无尘跨过门槛时，他的呼吸几乎微不可闻。后颈传来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，低头看见他脖颈处的红纹正在扩散，像是蛛网顺着喉结往下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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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露把石阶上的青苔浸得发亮，我一脚踩滑，膝盖重重磕在祭坛边沿。血腥味从大腿传来，却盖不住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。记忆突然闪回情报组织地下室，他隔着铁栅栏递来的苹果——果皮削得连成不断的一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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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撑住..."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神庙深处传来老鼠窜动的声音，惊起梁上栖着的乌鸦。它们扑棱棱掠过我们头顶，翅膀扫落的灰尘落在萧无尘苍白的唇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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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他平放在祭坛前的青石板上。他的胸口起伏微弱，衣襟下隐约露出灰败的皮肤。手指刚触到他心口，红纹就在我掌心炸开，灼流顺着经脉往上烧。整座神庙突然震颤起来，墙壁剥落的碎屑簌簌砸在供桌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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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头望见穹顶壁画，褪色的天使手持断剑，脚下跪着两个红纹缠身的人影。预言般的文字在裂缝中若隐若现："双生红纹者，共赴末路行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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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早就知道是不是？"我咬着牙碾碎他腕骨处的红纹。腐肉混着血水从指缝滴落，在岩地上烫出焦痕。他的睫毛颤了颤，嘴角溢出暗红的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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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纹突然暴涨，掌心凝聚成光球。我想也不想按在他胸口，能量却像撞上无形屏障般弹回来。五感瞬间扭曲，无数重叠的画面涌入脑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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硝烟弥漫的战场，他蹲在我身边包扎伤口。子弹擦过他耳际时，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"你是我的眼睛，我是你的盾牌。"他说这话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温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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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一转，雪夜的伏击战。我替他挡下致命一击，倒下的瞬间看见他眼里的震惊。再睁开眼是在现代世界的医院，他坐在床边削苹果，袖口露出一抹暗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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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中的萧无尘突然剧烈抽搐。我低头看见他胸口隆起诡异的凸起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。母亲旧友趁机抽出断骨的手腕，指尖直插他心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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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光从我眼底漫开。空气凝成实质的鞭子缠住她脚踝，她撞上洞顶时带落大片青苔。那些沾着晨露的青苔落地就变成血珠，滋滋冒着白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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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当年在祭坛上没烧死你，是嫌咒术不够狠？"我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印记。她瞳孔里映出我眼中翻滚的雾气，像煮沸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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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无尘突然抓住我裙角。他嘴唇泛着青紫，却对我扯出个笑。那笑容让我想起情报所地下室里，他隔着铁栅栏递来的苹果——果皮削得连成不断的一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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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旧友撞在石笋上的血迹蜿蜒成河，在岩地上勾出古老的符文。我抱起萧无尘踏过那滩血泊，他的体温冷得吓人。朝阳刺破云层时，山洞深处传来冰裂般的响动。我最后看了眼地上扭曲的尸首，转身时听见石壁簌簌剥落的声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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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跪坐在青石板上，双手按住剧痛的胸口。红纹化作光流在体表游走，形成半透明的纹路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：情报组织中的训练、斗罗大陆的历练、与萧无尘的每一次相遇。原来不是宿命，是选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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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掐入掌心，疼痛让我清醒了些。萧无尘的脸越来越白，呼吸几不可闻。比比东临终的话突然浮现："容器终将毁灭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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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..."我摇头，扯开衣襟露出心脏位置的红纹核心。那团红光在皮肤下游走，像是等待指令的野兽。他的手指动了动，轻轻勾住我裙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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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等着，我带你回家。"我把掌心按在他心口，任由红纹撕裂经脉。能量交汇的瞬间，意识突然交融。我看到了数十次死亡记录——每次轮回里，他都在暗中抹除我的死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