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酒的心沉到了谷底。</p>
这家伙，就是个纯纯的恶趣味疯子。</p>
他根本不是想不想帮忙的问题，他就是想看他们绝望。</p>
“你不是守墓人。”</p>
玄夜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让整个熔炉洞穴的“铛铛”声都停了下来。</p>
打铁的男人，动作僵住了。</p>
君酒也愣住了，不是守墓人？那他刚才说的一套一套的，都是在放屁？</p>
“你也不是碑匠。”玄夜继续说。</p>
他指着那块金属，“你是在……吃掉它们。”</p>
男人的瞳孔，那双亮得像火焰的眼睛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</p>
玄夜的声音很平稳。</p>
“这些不是墓碑，是世界的残骸。每一个世界寂灭时，最后的核心法则会凝结成这样的东西。”</p>
“你把它们烧红，捶打，不是为了铭记，而是为了敲碎外壳，吞噬里面最后那一点本源之力。”</p>
君酒倒吸一口凉气。</p>
好家伙，玄夜这观察力，简直离谱。</p>
这么说来，这男人不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，他是在进食！</p>
打铁的声音，就是他的餐具碰撞声！</p>
男人沉默了很久。</p>
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之外的表情。</p>
是惊讶，是赞赏。</p>
“有意思。”</p>
“太有意思了。”</p>
他放下那把能砸死人的巨锤，走到玄夜面前。</p>
他比玄夜高出一个头，投下的阴影将玄夜完全笼罩。</p>
“小子，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”</p>
“你的锤声。”玄夜淡淡道，“每一次落下，都有力量被你从铁砧上抽走，而不是单纯的撞击。”</p>
男人听完，哈哈大笑起来。</p>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</p>
“多少年了，你是第一个看穿我这门手艺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