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在我看来，你们修罗族已经够得天独厚了。”</p>
君酒坐直了身子，表情难得地正经起来。</p>
“修罗族天生神力，超乎常人。若是寿命再绵长一些，岂不可怕？”</p>
“其他种族还活不活了？”</p>
玄夜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她，等她继续。</p>
“世人皆知，你们修罗族，横征暴敛，残暴不仁，多少战俘死在你们手里？”</p>
“要是真让你们一统六界，等待天下的将是什么？”</p>
“人族，妖族，魔族，甚至神族，这世间的所有种族，都将如猪狗一般，任你们驱使？”</p>
“所以，”君酒一字一句，“若你是天道，你会怎么做？”</p>
玄夜看着她。</p>
看着在昏黄天光下，说出这番话的君酒。</p>
她身上沾着沙尘，脸色也有些疲惫，可那一瞬间，他却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光。</p>
一种，不属于这里的，超然的光。</p>
他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。</p>
还真有点神女的味道。</p>
“可惜，”玄夜笑了，打破了她营造出的气氛，“这天下，本就是弱肉强食。”</p>
“本座只要够强，便无所畏惧。”</p>
君酒看着他，脸上无悲无喜。</p>
“是嘛？”</p>
“那你最后成功了吗？玄夜。”</p>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让玄夜的笑意凝固在脸上。</p>
“你手握转息轮，应该无数次推演过自己的命运。”</p>
君酒不紧不慢地继续说。</p>
“是什么结局呢？”</p>
玄夜定定地看着她，没有回答。</p>
“看来我没猜错。”君酒收回目光，继续在沙地上画圈，“就算你真的站到了最高处，也不会有好下场。”</p>
“因为你是在此方天道之下诞生，终究要被这方天道制衡。而修罗族残暴不仁，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。所以，天道不允！”</p>
玄夜瞳孔一缩，没错，就是天道不允。这该死的天道处处对他制衡，若不是因为这样，他早就一统六界，哪里需要做那么多筹谋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