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酒的肩膀缩了一下，像是被这阵仗吓到了。</p>
她往后退了半步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</p>
“舅母……黛玉不知您在说什么……”</p>
她的声音又轻又软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听起来委屈极了。</p>
“我今日……我今日并未做什么呀。”</p>
“没做什么？”王夫人上前一步，声音更大了，“没做什么，为何宝玉嘴里翻来覆去喊的都是你的名字？”</p>
“他还喊着‘别扎我’！你老实说，你到底用了什么阴损手段！”</p>
君酒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摇摇欲坠。</p>
她咬着嘴唇，拼命摇头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只是一副被冤枉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。</p>
“够了！”</p>
贾母终于发话了，她一把将君酒拉到自己身后，用身体护住。</p>
老太太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王夫人。</p>
“当着我的面，就这么审问我的外孙女？”</p>
“看来，你是不把老婆子我放在眼里了！”</p>
贾母的声音不大，但屋子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好几度。</p>
王夫人心里一颤，气焰顿时矮了半截，但一看到床上儿子痛苦的模样，又不甘心。</p>
“老太太，我不是那个意思，只是宝玉他……”</p>
她话还没说完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行。</p>
“母亲！宝玉怎么样了？”</p>
贾政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，身后还跟着优哉游哉的贾赦夫妇。</p>
他一进门，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，又闻到满屋子的药味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</p>
王夫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，连忙迎上去，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。</p>
“……老爷，您快看看宝玉，他嘴里一直喊着林姑娘的名字，还说什么‘别扎我’，这可怎么是好啊！”</p>
贾政听完，脸色铁青。</p>
他走到床边，俯身听了听贾宝玉的呓语。</p>
“……疼……林妹妹……我写……我真的写……民为贵……社稷次之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