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巧合。</p>
擎苍前脚刚走，缈落后脚就到。</p>
这两人怕是早就合作，为的就是拿他青丘开刀！</p>
“该死的擎苍，刚才真是打轻了！”</p>
翼族。</p>
擎苍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。</p>
他换上了一身最威风的铠甲，正准备发表一番鼓舞士气的演讲。</p>
一个探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。</p>
“君上！君上！不好了！”</p>
“魔族……魔族大军，突袭了青丘！”</p>
擎苍举在半空，准备挥下的手，僵住了。</p>
什么？</p>
魔族打了青丘？</p>
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。</p>
他们不是说好了，先去九重天吗？这家伙怎么还失言？</p>
九重天，通明殿。</p>
一时间，仙官们乱成了一锅粥。</p>
“天帝！青丘急报！魔族大军压境，青丘危在旦夕啊！”</p>
“是啊天帝，青丘是我神族东部屏障，若青丘失守，魔族便可长驱直入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</p>
“唇亡齿寒，请天帝速速发兵，救援青丘！”</p>
仙官们跪了一地，个个神情焦急。</p>
玄夜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</p>
他挥了挥手。</p>
书房里那两面吵闹的水镜，瞬间化为虚无。</p>
整个世界，都安静了。</p>
他转过头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应渊。</p>
就在这时。</p>
一道染血的玉册，穿过层层宫殿，精准地悬停在了玄夜的书案前。</p>
是白止的求援信。</p>
玉册上，血迹斑驳，带着一个上神不惜耗损元神的屈辱和恳求。</p>
玄夜拿起了那封玉册。</p>
他甚至还用指尖感受了一下上面的血迹。</p>
“你看，血还热着呢。”</p>
他轻笑着，将玉册推到了应渊的面前。</p>
“这是你的第二课。”</p>
“告诉为父，这只一万年前不听话，今天又差点被别的疯狗咬死的老狐狸……”</p>
玄夜的声音里，带着一丝玩味，和一种冰冷的考量。</p>
“救，还是不救？”</p>
应渊看着那玉册上的血字。</p>
每一个字，都在灼烧他的眼睛。</p>
救？</p>
父亲会说他妇人之仁，愚不可及。</p>
不救？</p>
眼睁睁看着同为神族的青丘子民惨死在魔族手中？</p>
他前世为了苍生可以献祭自己，这一世，难道要见死不救？</p>
父亲万年来的教导，和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信念，在此刻发生了最剧烈的冲撞。</p>
他的脑子一片混乱。</p>
应渊的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说什么。</p>
玄夜却先一步开了口。</p>
他的目光，像是能穿透应渊的身体，直视他的灵魂。</p>
“记住。”</p>
“这世上，没有白吃的午餐。”</p>
玄夜的声音很轻，却一个字一个字地，砸在应渊的心上。</p>
“在你开口之前，想好。”</p>
“想用什么，去换青丘上上下下，十几万条命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