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且，永世奉九重天为主，狐帝见天帝，需行臣子礼。”</p>
白止的身体晃了晃，几乎要站立不稳。</p>
他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应渊的鼻子破口大骂。</p>
“你！你这是趁火打劫！”</p>
“你和你那个爹一样卑鄙！”</p>
应渊不为所动。</p>
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白止。</p>
“这是交易，不是恩赐。”</p>
“狐帝可以拒绝，应渊立刻就走。”</p>
“只是不知，青丘还能撑多久。”</p>
他的语气，没有一丝波澜，却和玄夜的冷酷如出一辙。</p>
白止的胸口剧烈起伏，一口血哽在喉咙，几乎要喷出来。</p>
不对，他还可以等，等墨渊战神的到来。</p>
墨渊是不可能看着魔族进军青丘的。</p>
可就在他犹豫之际，</p>
应渊的话锋忽然一转，像是随口一提。</p>
“墨渊上神携妻，前段时日去凡间渡劫。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，想来缈落也不会趁机攻打青丘。”</p>
“翼君擎苍手持东皇钟，本是要攻打九重天的。”</p>
“如今他按兵不动，想来，也是在等一个机会。”</p>
这几句话，让白止浑身一震。</p>
他是何等人物，瞬间就明白了应渊的言外之意。</p>
墨渊和少绾不在，擎苍那个疯子，在等！</p>
他在等魔族和青丘斗得两败俱伤，然后他再出来，坐收渔利！</p>
到时候，他白止就算想投靠擎苍，也只是把整个青丘，送到另一头饿狼的嘴里！</p>
巨大的屈辱和残酷的现实，压得白止几乎喘不过气。</p>
他回头，看着洞外结界上，自己苦苦支撑的妻儿，以及那些被魔气撕碎，不断倒下的族人。</p>
每一声惨叫，都像一记重锤，砸在他的心上。</p>
他慢慢闭上了眼睛。</p>
喉咙里发出的声音，嘶哑得不像他自己。</p>
“我……答应你！”</p>
应渊得到答复，脸上没有半分喜色。</p>
他拿出一枚传音玉简，当着白止的面，直接催动。</p>
“翼君。”</p>
玉简那头，传来擎苍略带警惕和傲慢的声音：“何事？”</p>
应渊的声音不卑不亢。</p>
“我父帝有言。”</p>
“若你能在此刻出兵，从侧翼牵制魔族大军，解青丘之围。”</p>
“事成之后，你手持东皇钟意图不轨之事，九重天可既往不咎。”</p>
白止猛地睁开眼睛。</p>
他震惊地看着应渊。</p>
这个少年……他竟然在同时算计青丘和翼族！</p>
翼族。</p>
擎苍接到传音，愣住了。</p>
玄夜怕了？</p>
他竟然怕了我手里的东皇钟！</p>
现在还主动给我递台阶下？</p>
擎苍心中狂喜。</p>
这简直是天赐良机！</p>
就让玄夜以为自己真的听话，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！</p>
“好！”</p>
擎苍大笑出声，意气风发。</p>
“你告诉玄夜，这份功劳，我擎苍要了！”</p>
他立刻下令。</p>
“全军转向！”</p>
“目标，青丘！给本君杀！”</p>
狐狸洞前。</p>
应渊捏碎了与擎苍的传音玉简。</p>
他做完这一切，才终于转过身，将目光投向了洞外，那个在半空中肆虐狂笑的魔尊缈落。</p>
他的眼神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</p>
他又拿出了另一枚玉简。</p>
轻轻捏碎。</p>
“师兄。”</p>
他的声音通过玉简，传到了九重天之上。</p>
“可以带人来收场了。”</p>
一场关乎神、魔、翼、狐四方势力的巨大棋局，被他悄无声息地布下。</p>
而他自己，只是站在风暴的中心，平静地看着白止那张写满惊骇的脸。</p>
他在等待。</p>
等待着所有棋子，都走到自己该去的位置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