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丘的战后重建工作，玄夜是一点兴趣都没有。</p>
他只留下一句话。</p>
“东华，你来善后。”</p>
然后便带着老婆孩子，回了九重天，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。</p>
东华看着满目疮痍的青丘只觉得头疼。</p>
他这个师父，真是把“好用”两个字，发挥到了极致。</p>
……</p>
又是数万年过去。</p>
四海八荒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君主，无论哪个种族，皆向玄夜称臣。</p>
九重天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</p>
东华帝君觉得，再这么待下去，他那一头白发都要闲得掉光了。</p>
于是，他找到了应渊。</p>
“出宫，走走。”</p>
应渊正在处理公务，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。</p>
“师兄，有事？”</p>
“没事。”东华说得理直气壮，“就是单纯的无聊。”</p>
应渊：“……”</p>
最后，应渊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玉册。</p>
毕竟，他一个人无聊是无聊，拉着师兄一起无聊，那就不叫无聊了。</p>
两人也没什么目的地，信步闲游，不知不觉就晃到了东荒的边界。</p>
忽然，一阵妖风刮过。</p>
不远处，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，正被一只体型巨大的金猊兽追着跑。</p>
那少女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样子，跑得飞快，嘴里还骂骂咧咧。</p>
“好你个大猫！敢追你凤九姑奶奶！等我长大了，非把你毛拔了做成毯子！”</p>
东华挑了挑眉。</p>
这小狐狸，口气倒是不小。</p>
眼看那金猊兽的爪子就要拍到女孩背上，东华屈指一弹。</p>
一道紫光闪过。</p>
那只威风凛凛的金猊兽，连哼都没哼一声，就化作了飞灰。</p>
女孩停下脚步，拍了拍身上的灰。</p>
东华和应渊本以为，接下来会上演一出英雄救美、小狐狸感激涕零的戏码。</p>
谁知，那叫凤九的小女孩转过身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他们。</p>
应渊走上前一步。</p>
“你没事吧？”</p>
凤九“蹭”地一下，往后跳开三尺远。</p>
她指着应渊，又指了指旁边的东华，小脸皱成一团，好像在努力辨认什么。</p>
突然，她眼睛一亮，一副“果然是你们”的表情。</p>
东华觉得有些好笑。</p>
他们果然是很出名啊，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得。</p>
“你们……”</p>
凤九用手指着他们，震惊地开口，声音却充满了十足的底气。</p>
“就是我青丘恶人榜上，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应渊和东华吧？”</p>
东华：“？”</p>
应渊：“？”</p>
两人脸上的表情，同时凝固了。</p>
什么玩意儿？</p>
青丘恶人榜？</p>
应渊是第二，自己是第三？</p>
东华的脑子转了半天，才从这句话里理出头绪。</p>
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。</p>
“那第一是谁？”</p>
凤九双手一背，冷哼一声：</p>
“第一名那位，我爷爷说，名字不能提，不然晚上会做噩梦。”</p>
“他还说，你们两个是第一名的头号帮凶！专门干趁火打劫的勾当！”</p>
她说完，还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。</p>
“我父亲告诉我，以后在外面遇到你们，要赶紧跑！因为你们是强盗！坏蛋！”</p>
话音刚落，小姑娘身形一闪，化作一只通体赤红的小狐狸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。</p>
只留下东华和应渊，站在原地，风中凌乱。</p>
许久。</p>
东华才扭头，看向应渊。</p>
“我竟然只排第三？”</p>
他的语气里，竟然还有点不服气。</p>
应渊面无表情。</p>
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争得。</p>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