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款处，购物小票在王也指间裂成两半，那清脆的撕裂声正漫过高钰琳的耳膜。</p>
她的指尖悬在陶俑复制品的的关节处，玻璃橱窗映出她骤然凝固的侧脸，瞳孔里金线竖起，倒映着俑眼的空洞。</p>
“呼吸。”王也的拇指轻按她腕间的青筋。</p>
高钰琳瞳孔里竖起的金线正在迅速收拢，直到一种令人安心的檀香漫过鼻尖，她扣在袖口的指甲陷进布料，在布料撕裂前堪堪停住。</p>
“第二次了。”王也的声音混着竹叶簌响。</p>
高钰琳回过了神：“什么？”</p>
王也叹了口气：“你这两天心理不适的次数”</p>
石板路上的积水吞没了错乱的脚步声。当高钰琳又一次差点踩空时，一柄竹伞递了过来，伞尖在青石板上划出水痕：“借你当平衡杆。”</p>
伞柄的触感在掌心炸开，蛇杖冰凉的触感与竹柄的触感在脑海中逐渐交织成网。</p>
高钰琳攥紧伞柄的力度让指尖泛起白色。</p>
“你究竟……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的可怕，伞骨却在掌中发出细微的咯吱声，“想让我记起什么？”</p>
王也突然抽走支撑物，失衡感迫使她抓住他翻卷的袖口：“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有些支撑不需要一直紧握着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