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悠低声道：“牌位无字……供奉的是谁？还是说，并不是供奉？”</p>
她强忍香火味的刺鼻，捕捉书房里其他可能被掩盖的气味。其实仔细闻闻，那股“腐烂蜜糖”的恶臭并未被完全掩盖，在香火味道中隐约还透漏了些。</p>
“味道……咦……”刑悠的眉头紧锁，戳了戳身旁的阮澜烛后，示意他看向魂牌，“源头在这里，和假山那里如出一辙。”</p>
虽然阮澜烛不知道假山那里是什么味道，也不知道刑悠到底闻到了什么，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她。毕竟在上一道门的时候，他就体会过她那独特的嗅觉，比狗都强。</p>
还好刑悠不知道阮澜烛是怎么想她的，所以她出言提醒道：“我建议还是别用手碰为好，那些仆人身上也有这种味道。”</p>
插满香梗几乎溢出的香炉、还有三盘新鲜的瓜果。这一切的“日常”与“虔诚”，在对面无字魂牌时显得无比诡异。</p>
这恐怕不是供奉，而是镇压。可事到如今，明显已经不是日常上香、献祭能够镇压的了的了。</p>
阮澜烛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魂牌底座边缘。那里，一层刻意堆积的香灰，覆盖了底座与绸布接触的一小圈区域，使得底座边缘的线条显得模糊而不平整。</p>
他从书桌上拿起一支未使用过的毛笔，笔尖极其小心地、一点点拂开魂牌底座周围那层伪装般的香灰。</p>
就在阮澜烛笔尖扫开香灰的时候，刑悠发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变浓了些。</p>
随着香灰逐渐被拂开，魂牌底部露出被掩盖的刻痕。</p>
那并非精细的雕刻，更像是用某种尖锐之物仓促而怨毒地刻划上去的，笔画扭曲，深嵌入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