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子抽出了自己的手，冷漠的看着程琦禄倾倒在地，又看着堆积如山的珠宝金玉轰然崩塌，倾泄在程琦禄身上，缓缓将他掩埋。</p>
珠宝金玉依旧璀璨，却只余一片死寂的荒凉。财富，终究还是埋葬了贪婪本身。</p>
童子立于崩塌的金山之上，裂纹已蔓延至他露出的指尖。他缓缓转向四人，漆黑的眼窝此刻竟泛起一丝微弱的水光。他干裂的脸庞艰难地牵动着肌肉，最终，化作一个支离破碎的微笑。</p>
他的喉咙只发出了两声破旧风箱般的“嗬嗬”声，整个人便逐渐崩解，最后如烟尘飘散开来。无数闪烁着琥珀色的细小光点，纷纷扬扬洒满了整个压抑的空间。</p>
当最后一点光芒消散，褪色的锦缎小袄轻飘飘地落在地上，一枚崭新的金币静静地躺在衣物之上。</p>
与此同时，一道青铜色的大门兀自出现在祭坛之上，静静地立在那里。</p>
阮澜烛率先动了，他拾起金币，温润触感中再无血腥。他对着他们晃了晃手中的金币：“走吧，去拿钥匙。”</p>
松节油特有的清冽苦涩，混杂着柑橘香萦绕在鼻尖。阮澜烛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。</p>
“发什么呆呢？”刑悠沾着朱红颜料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，挡住了他失焦的视线。</p>
阮澜烛回过神，视线聚焦，他首先看到的是刑悠身后墙上的那副抱着苹果的孩童画像。</p>
等他在看向画架时，发现上面的油画几乎成型。画面上是穿着华丽复古服饰的男人侧影，暖色调的光影处理得极为精妙，将整个画面笼罩在一种慵懒又带着一丝疏离的氛围中。</p>
只是，这没有正脸的画像，真的有找他来当模特的必要吗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