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悠回过神,解开安全带,动作利落地钻出车子。她站定,抬头看了看自家那栋在夜色中没有丝毫光亮的别墅,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黑曜石的基地。</p>
“不用了。”她摆摆手,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,“几步路而已。”</p>
没走几步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转过身,看着还停留在原地的阮澜烛:“明天。”</p>
“嗯?”阮澜烛尾音上扬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问。</p>
“明天同一时间点,记得来画室找我。”没有任何解释或修饰。刑悠说完,不等阮澜烛反应,转身就朝自己家走去,步伐轻快,外套的衣角在夜风中微微扬起。</p>
阮澜烛站在原地,没有立刻离开。他看着庭院里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进入依次亮起,又在门合拢后依次熄灭。</p>
唇角逐渐上扬,他几乎能预见,以后黑曜石那张总是很热闹的餐桌旁,怕是要多一个人了。</p>
当第二天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时,阮澜烛才被身体各处的酸痛唤醒。</p>
他皱着眉掀开被子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那股凉意让他混沌的头脑稍感清明。他走到窗边,一把拉开窗帘,过于明亮的阳光填满了整个房间。</p>
阮澜烛不适地眯起了眼,适应了几秒,才重新聚焦。</p>
景观道对面,昨天一片沉寂的二楼落地窗,此刻窗帘依旧紧紧闭合着,密不透风。还不等他想些什么,规律的敲门声便在身后响起。</p>
“进。”阮澜烛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