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一个嘶哑却轻柔,的声音贴着门板传来,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:“莉莉,是妈妈。你该吃药了。”</p>
“莉莉乖,给妈妈开开门。”门外的声音带着出奇的耐心再次响起,伴随着指甲轻轻刮擦门板的细微声响,“你不想让妈妈担心,对不对?”</p>
刑悠瞬间清醒了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她努力放慢了呼吸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</p>
门外的声音停了,但这寂静比刚才出现的声音更令人窒息。她几乎能想象到,一张扭曲的脸正贴在冰冷的门板上,侧耳倾听着房间内细微的动静。</p>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一场无声的酷刑。</p>
冷汗无声地渗出额头,顺着太阳穴滑下,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,刑悠却连抬手擦拭都不敢。她的指甲深深陷在掌心的软肉里,尖锐的刺痛是她对抗无边恐惧的唯一锚点。</p>
她必须确认格蕾特夫人是不是真的离开了。</p>
时间被恐惧无限拉长。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是漫长的一分钟,一阵极其细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,窸窸窣窣的。</p>
紧接着,是轻微的脚步声。</p>
那脚步声很轻,却有些刻意和不自然的收敛。那声音与其说是走路,不如说是在原地轻微地挪动重心。</p>
嗒……嗒……嗒……每一步之间的间隔都令人心焦。</p>
格蕾特夫人没走?她在等什么?</p>
就在刑悠感觉自己有些窒息的时候,脚步声再次响起。</p>
但这次,方向变了。</p>
那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开始沿着走廊,一步一顿地向远处移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