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烟最终死死封堵住烤炉，那声尖啸如同被扼住咽喉，在炉膛内化作沉闷的回响，继而消散。</p>
烟雾并未散去，反而在炉门前剧烈地扭曲。光影交错间，一个半透明的、穿着旧式裙装的小女孩残影，缓缓浮现。</p>
她抬起纤细的手臂穿透烟雾，像是想要握住呆立原地的格蕾特夫人的手。</p>
另一只手中，紧紧攥着一个几乎看不清花纹的小布袋。小布袋的绳子挂在了她的手腕，袋口微微敞开，露出几颗白色的小石子。</p>
“Mutter……（母亲……）”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呼唤，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声线。</p>
这声呼唤不止穿透了格蕾特夫人凝固的灵魂，也穿透了刑悠的脑海，她决定赌一把。</p>
她猛地冲向窗台，一把抓起那本宣传册，翻出了那张老旧的照片。莉莉原本拎着的东西虽然被烫坏，但手腕上的袋子和如今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。</p>
也就是说，年幼的莉莉拎着的是她收集心爱小石子的宝贝袋。那不是什么糖果袋，是孩子最纯真的珍藏。</p>
“格蕾特夫人！”刑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，冲到格蕾特面前，将那张照片递出，“您看！莉莉拿着的！她一直带着它！”</p>
莉莉珍视的从来不是什么治疗自己的“药糖”，那只是属于孩童的、微不足道的宝藏。</p>
格蕾特夫人终于转过头，将视线从莉莉的残影上移开。可她没有伸手去接，只是盯着照片。</p>
泪水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流，汹涌地从她干涸的眼眶中奔涌而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