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”的一声轻响,画室的门被关上。</p>
那声音就像是解除警报的信号,刑悠终于松了口气,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,小声嘟囔着:“太可怕了,早知道今天会被他堵门,我说什么也不来画室了。”</p>
画室重归寂静,刑悠扭头原本想和阮澜烛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这诡异的氛围。</p>
可是当她看到阮澜烛那依旧泛着红色的耳朵,突然“噗嗤”笑出声:“墙壁都要被你盯穿了,抠出三室一厅来没有?”</p>
阮澜烛僵着脖子,维持着看画的姿势没动,强装着镇定:“比不过某些人三根手指就卖身给甲方。”</p>
“这叫职业操守,契约精神。”刑悠举着沾满光油的刷子抗议。</p>
阮澜烛没再搭话,反而径直走向画室里放着的咖啡机,背对她时逐渐恢复了镇定:“拿铁不加糖,喝你的。”</p>
刑悠怔住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?”</p>
她记得自己好像没在他面前点过咖啡?</p>
咖啡豆被倒入研磨仓的哗啦声响起。阮澜烛没有转身,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和一句模糊在机器轰鸣声中的:“你猜?”</p>
咖啡豆研磨声轰然响起,盖过刑悠未尽的疑问,也仿佛在掩盖某种自己发现的小心思。滚烫的蒸汽里,他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奶缸:“还不干活?”</p>
刑悠捏紧了手里的刷柄冲向画架。在树脂和松节油的气味里,她听见身后咖啡被注入马克杯的绵密声响,咖啡的香气也逐渐浓郁,驱散了光油带来令人不适的化学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