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澜烛似乎不再关注她，就好像刚才的咖啡和提醒只是再小不过的事。他放松了身体，以一种极其闲适的姿态斜倚在沙发上翻着画册。</p>
硬质封面在他腿上投下阴影，却遮不住余光里她的身影。</p>
纸张翻页的声音，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，与她的笔刷的声音形成一种互不干扰的韵律。</p>
刑悠不时地后退半步，眯起眼审视整体效果，又小心地将画架转向不同的光线，确保光油在不同明暗下呈现出完美的均匀度。</p>
午后的阳光正好偏移，光束拉得更长，在阮澜烛身上投下更深的影子。</p>
他的目光从画册抬起，发现她已更换了位置，阳光正好穿透她耳际的碎发，在颈侧投下阴影。</p>
在一次调试颜料的间隙，刑悠瞥见他整个人的轮廓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。那短暂的画面，像一帧被无意按下的快门，定格在她的余光里。</p>
心脏似乎漏跳了半拍，她迅速收回目光，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凝聚在眼前待完成的画作上。</p>
只是握着刷柄的手指，不自觉地收得更紧了些。</p>
而阮澜烛垂眸凝视画册上莫奈的《日出·印象》，可此刻他视网膜残留的是比这日出更眩目的光影。</p>
她转身时扬起的发梢，袖口滑落露出的腕骨，还有那支被她无意识咬出齿痕的笔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