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跟鞋简直是现代刑具,几乎被折磨了一天的刑悠是这么觉得的。</p>
所以她拖着脚步挪回黑曜石的第一件事就是脚尖一勾,再一甩,细高跟就东倒西歪地瘫在了冰凉的地砖上,发出两声闷响。</p>
她看也没看,赤着脚径直走向客厅,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,整个人摇摇晃晃扑向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。</p>
手包被她随手一扬,任其在空中划出一道的弧线落在了沙发上。紧接着,她把自己也重重地砸进了沙发,发出一声饱含解脱的叹息。</p>
世界终于安静了,只剩下脚底残留的痛感和全身叫嚣的酸软。</p>
闭着眼缓了好几秒,她才慢悠悠地,像是完成最后一项艰巨任务般,摸索着从手包里掏出那张白色名片。指尖一甩,名片便落在茶几了上。</p>
她抬起沉重的双手,敷衍地覆盖在小腹上,仿佛这样能汲取一点可怜的安慰,然后闭上了干涩的眼睛。</p>
脸上精致的妆容她已无暇顾及,毕竟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。</p>
卢艳雪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,一眼就看到沙发上“挺尸”的刑悠,以及那张还没来得及卸妆就闭眼休息的脸。</p>
“哎哟我的小祖宗!”卢艳雪快步走近,“快起来,带妆睡觉你想烂脸啊?赶紧去把妆卸了再躺。”</p>
刑悠连眼皮都没掀开,耍赖一样的轻声说着:“艳雪姐,太累了,你就当我,死了吧。”</p>
“你这死孩子!说什么晦气话!”卢艳雪又好气又好笑,伸手想把她拽起来,看她那副彻底摆烂的样子,又有点不忍心用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