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人，是温蒂。</p>
她的意识不知何时挤到了前台，那双异色的瞳孔里没有Niki的冷静，也没有熙蒙的算计，只有全然的困惑，像是个不小心闯入大人秘密会议的孩子。</p>
那句话很轻，却敲在了熙蒙试图用利益构建的理智壁垒上，也让Niki罕见地出现了思维上的空白。</p>
熙蒙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了，他看着眼前这具身体里那双突然写满无措的眼睛，所有说辞，那些关于自由与未来的宏大蓝图，都卡在了喉咙里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</p>
他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前，那个随时会躲在他们身后，用这种眼神看着其它人的小女孩。</p>
一阵极短的意识拉扯带来的轻微晕眩过后，Niki强势的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操纵权，眼神恢复清明。</p>
她看着熙蒙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呆愣，不再谈论计划本身，而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：“看来，我们还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方案。”</p>
熙蒙闭了闭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再睁开时，眼底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，只剩下疲惫与未能达成目标的无力感。</p>
摘下眼镜的他，用力揉了揉发胀的眉心，声音有些发闷：“知道了，我再想想。”</p>
短暂的沉默在房间里弥漫，Niki的视线掠过屏幕上那些尚未关闭，还标注着各种点位和关键人物关系的计划草图，脑中飞速过滤着所有已知的变量、潜在的漏洞以及棋盘上可能被忽略的棋子。</p>
忽然，她想到了一个人，手臂越过熙蒙，熟练在键盘上敲击起来。屏幕上光标闪烁，一个名字被输入搜索栏，黑色的字体瞬间占据了主屏幕的中央。</p>